瞬间熄灭。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仿佛宫殿外的一切呼啸声,都被严实的窗户阻隔。
越是安静,细小的心绪越是放大。
说不出的滋味。
沈霄目光幽深的看着沈灼,用手指不停的摩挲着沈灼的脖颈。
偏生沈灼犹如初生的小鹿,对危险浑然不知:“阿兄……?”
沈霄有种诡异的颤栗。
沈灼的身上兼具着恶毒和天真,那是沈霄刻意纵容出来的。
金砖玉瓦中精心了十年,再难有第二个人让他如此付出。
他想,他只是还不习惯,毕竟那么长的时间了。
如果想清楚了,他会把沈灼割舍干净。
沈灼:“阿兄你的佛珠呢?怎的少了一颗?”
沈霄并未回答,而是冷淡的转身:“孤的药力快要发作了,去忙你的事吧。”
沈灼点头:“阿兄,我办完事之后再来看你。”
他连忙走出了东宫,恍然间听到了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青瓷碎成了碎片,里面传出太子压抑而破碎的低吼,还有无数跪地的声响。
沈灼本想离开,又回头看了一眼。
太子披头散发宛若恶鬼,死死的捏住腕上的紫檀蜜蜡佛珠,精瘦的胸膛上下起伏,仿佛有一头猛兽即将要脱笼而出。
沈灼站在背光处,仿佛被所有阳光拒绝,浓重的阴影洒在了他的身上。
更加暴躁了呢。
他的撒娇还真有效果,太子大约是嫌恶吧,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贤兄的模样。
折磨啊。
“噗嗤……”
等离开东宫时,沈灼的背脊已湿了一片。
然而那并非害怕,而是兴奋。
沈灼只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麻,在胸腔里憋出闷闷的笑声,眼底生出无尽的快感。
还好,他的好兄长信了。
上一世撕破脸后,他不曾在兄长手里讨到半点好处。
有史以来第一次。
这是属于他的胜利。
—
沈灼一路朝着暴室奔驰。
远方宫殿玉砌雕阑,层台累榭,是前不久大匠们才将宫殿修葺完成,错落有致得宛如优美的诗行。
暴室位于未央宫西北处,属掖庭局管辖。
前朝的暴室是暴晒漂染纱布的地方,而后则渐渐成为折磨、处置之所。
诏狱和暴室不同,前者多为关押犯人,后者多为关-->>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