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勾起叶听霜的下巴,目光却瞥向了单显,意味深长的说:“脸上的红痕还没好?”
叶听霜:“殿下打的,不敢轻易好。”
如此谄媚之语,被长相出众的叶听霜说来,竟完全没有引起沈灼的反感。
沈灼闷笑,将腰间香袋解下,像丢骨头一般的丢给了叶听霜:“接着吧,赏你了。”
在察觉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单显呼吸急促了起来。
那,那药膏是……!?
不光是自己没有分量,难不成太子的心意也抵不上叶听霜的分量?
单显大惊失色,声音尖锐的说:“殿下!那可是太子给您的药膏!!”
当初太子得罪王谢世家,还推迟了加元服的时间,便是因为此药啊!
谢家向来崇尚谈玄,时常同道人论理,谢家上任家主也结识了各种道家之人,这药膏还是谢家上任家主向炼药大家——崇道人求来的。
药材珍贵,只此一瓶。
谢离疏因坠马而受伤,无法参加中正评选,不然谢家上任家主也不会废此心血。
然而药膏被太子截胡了,拿来给了七皇子。
哪怕之后谢离疏的伤势痊愈,两边也因此而结下了梁子!
那瓶药膏的意义太不同了。
沈灼傲慢的说:“本殿下的东西,自然要给本殿下看中的人。”
什么?
单显脑子发懵,看中的人?
沈灼朝着叶听霜伸出一只手指,像是欣赏器物般刮着他的脸:“啧,真难看。”
他自己打的,又是自己踹的,现在嫌弃难看了。
叶听霜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是奴的不是,奴不该这般不经打。”
沈灼被捋顺了毛:“好好涂药,别总是受伤的样子。会脏了我的眼,明白吗?”
叶听霜丝毫不觉得刺耳,竟浮现一丝真情实意的笑:“喏。”
单显猛然退后一步,看待叶听霜的眼神,犹如看待什么祸国的怪物。
而沈灼高坐于殿堂之上,像是被累累尸骨堆积而出的古代暴君。
叶听霜……
他、他竟然……
乱上!
那一轮本该遥不可及的明月,永远无法被他们这等低贱之人触碰,如今却被欲望化作的锁链牢牢拴住。
于是……
轰然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