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自嘲道:“兴许吧。”
简单的用完早膳后,沈灼便带着叶听霜前往太师府。
自从军马案事发,太师府便被查封,早已是人走茶凉。
牛车摇晃之间,便已抵达宫门,却在阙下碰到意料之外的人。
隔着车帐远远望去,便能看到君照雪温声同奴仆说话的神态,温润碧透得若一池春水。
任谁见了便要道一句——
风雅为骨,霁月清风。
瞧见渐近的牛车,君照雪才凑近:“殿下昨夜可睡得安宁?”
沈灼挑眉:“君先生为何在此处?莫不是又得了我阿兄的命令?”
君照雪:“太子之令,不敢不从。”
看来这是要监视了?
想起今日还有要事……
沈灼放下车帐,头疼的说:“上车吧。”
叶听霜温顺的眉眼骤然凛厉成冰,回想起了小殿下曾坦言要钓足君照雪胃口的事。
最碍眼的人来了。
君照雪正要登上牛车,侍从白笑赶忙伸手:“郎君,奴扶您上去吧。”
君照雪疏离的笑着,像是戴了一层虚假笑面:“不必。”
白笑是宁国人,侍奉在君照雪身边并不算不久。
他又想起今日对宁国极其重要,便想将手中纸条递给君照雪。
今日密谋事关籍田之变啊!
晋朝七皇子算什么?
再说七皇子丑陋是有目共睹,前些时日没脸没皮的缠着郎君,毫无自知之明。
白笑火急火燎的伸出了手,谁知刚一触碰到君照雪的手指,君照雪便猛地抽回了手。那力道之大,足让白笑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差一点没站稳。
白笑面露错愕:“郎……君?”
“你倒是会替我做主,连我做什么你都要插手。”
君照雪起初笑意还能勉强遮掩,而如今脸上只剩下了冷淡。
白笑脸色煞白,聪明的听明白了君照雪在指什么——
今日陪伴七皇子比密谋更加重要。
回想君照雪的手段,白笑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任何置喙:“奴该死!不该催促郎君!”
君照雪却没有给他任何的眼神,晾得他愈发颤栗和恐惧。
待到牛车启动,白笑也只敢和外面的车夫坐于一起。
牛车直奔太师府而去,行至途中却雷声大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很快便落了下来。
自从入春以来,今年的雨水便多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