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熙灌了一口酒,继续道:“那时候,我喜欢一个男生,被张超发现了,我不答应他骗你,他就要说出去,去那个男生周围到处说。”
“对不起,说到底,是我的错,是我该死,伤害到了你们两个。”
说着,张超抽了自己一巴掌。
何来吓了一跳,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
阮文熙头也没抬,继续道:“我太自私了,为了自己,为了他,伤害到了无辜的人。不过……我也得到了报应……呵呵……对不起。”
说完,阮文熙呜咽了起来,何来不知所措,听到这个事实之后,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阮学长。
可能张超对她来说,本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坏人,自己对他也并无期望,并无其他情感,从他那里的伤害恢复得很快。所以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自己对他的恨意并没那么强烈。
可阮学长就不一样了。
她曾真心的感激过他,也曾真心地对待过他,一旦那个人伤害了她,给她带来的痛苦往往是双倍的,她不愿就此原谅他,但也不愿他一直活在愧疚中。
或许,对他们来说,互不联系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何来斟酌了半天,说道:“阮学长,你不必内疚,其实也谢谢你今天告诉我真相,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也许我们的误会也会就此解开。
“对于我来说,你当年救我于水火之中,又推我于水火之中,其实也算扯平了。
“我知道,你身处于那个位置也很难做出抉择,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我喜欢的人,只是,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何来又倒了一杯酒,灌了一口,继续说道:
“对了,我们都忘记了事情的真相,需要道歉的人是张超,不过我也不需要,毕竟我从未喜欢过你,也从未对你抱有任何期待。
“因为在我的心里,早已默认了你是个无恶不赦的坏人,至于你做了什么,在我这里似乎都能预想得到。
“我只会怪我自己。但这也并不代表,我们所有人都能冰释前嫌。
“你们男生无论发生什么,最后都是好兄弟。我不一样,虽然不恨你们,可我也不想再跟你们有什么联系。
“今天过来也只是想跟阮学长问个明白,如今事情已经了然,我也该回去了。
谢谢你们的款待,祝你们前程似锦,也祝我前程似锦,祝我们不再相见。
对了,张超,你把我电话删了吧,我也会删掉你的。”
说完,何来把剩余的半杯酒一饮而尽,转身走了。
一路上泪流满面。
为自己的青春,为自己的爱情。
到小区的时候,何来抬头望着小区里一盏盏昏黄的灯光,不由得黯然神伤。
此刻的她很想念章城家里,温暖的灯光,想念年少的欢乐和幸福。
在这个十一月的湖城里,到处都是不愿面对的伤痛,纵使自己逃离一万次,它还是会一万零一次地涌上心头。
进了小区,何来不想回家,便沿着小路到处游走,似乎在昏暗的环境中,她能有个容身之地。
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区的儿童游乐场,这里设施都很破旧,一个小广场上放了些滑梯和秋千。
深夜的游乐场,灯光昏暗,白天里玩闹的孩童早已被拽回了家,广场上空荡荡的。
何来坐在破旧的秋千上,年久的链绳咿咿呀呀晃动着,惨白色的月亮挂在树梢。
何来在湿冷的空气中坐了很久,直到全身麻木,手脚没有知觉,白嫩的脸上也冻得冰冰凉凉的,没有血色。
何来这才起身,慢慢向家中走去。
出了电梯,拧开门,打开灯,转身准备把门关上。
突然一股力量将门拽开来,何来猛地被拽了出去,撞到那人身上。
久违的薄荷香气,掺杂着浓烈的酒气萦绕开来,还未来得及抬头,“嘭”地一声关门的声音,何来便被那人抱在怀里,转了个身,抵在了门后。
何来抬起头来,只见何生俯身撑在她面前,双眼通红,胡子拉碴,脸比之前又瘦削了些,何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气息便覆上她的唇,那人嘴巴里还带着浓烈的酒气,他的舌尖猛烈地入侵着她的牙关,撬开之后便四处疯狂地掠夺着,霸道而又剧烈地亲吻着。
她的下巴被他生硬的胡茬摩挲着,冰凉的脸颊上传来温热的皮肤触感,直到身后的门上传来一阵凉意,何来才清醒过来,挣扎着把那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