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何来又退步不少，宋昊见我倒数第一，便激动起来：
“兄弟！你怎么给我垫底了，你也太够意思了吧！”
“还好吧。”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你这变化也太快了吧，之前还班级第一名呢，现在倒数第一了！绝！在下佩服！”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索性算了，随他去吧。
倒是何来，看到我两门没有成绩，问了我两句，我便解释肚子疼，没考试。
她依旧安慰了我，我真诚地感谢了她，她笑得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胡主任又一次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这次他不容商量的语气，安排我跟另一边的男生换位置，我沉默着应下，他又一次给我讲解早恋的危害。
我又一次质疑他早恋的证据，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我便离开了。
班会课上，胡主任让我跟那个男生换了座位。
换座之后的日子里，我的世界安静了许多，我有意不再看向何来，大部分时候，我坐在位置上低头学习高二的课程。
置身于学习中，我便能忘掉周围的一切不愉快。
我前座的女生似乎很热情，主动介绍她叫孙潇潇，巧合的是，她住的那个小区，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那是我爸妈还没离开的时候，我们温暖的家。
后来父亲又在别处新买了一套房子，我回家就会住在那里，很少再回我们三人共同的家了。
我跟她打听了小区里的戏水池，小鸭子，小时候的流浪狗还在不在，似乎都没有了。
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没过多久，胡主任又把我的位置换了回来，我照旧坐在了何来的身后。
又能见到何来，我内心当然是开心的。
有时候何来会偷偷地把她折的纸放我桌子上。
全班女生里，只有她才会用作业纸折了千纸鹤和星星送我，还把它放在立起来的书上。
我把他们悄悄珍藏好，跟我的话梅糖和青蛙放在了一起。
然而胡主任再一次把我喊进了他的办公室，我已经疲于他的说教，而且我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了，我不明白他一直揪着我不放的原因。
这次我顶撞了他，惹得他破口大骂，于是我又一次被叫了家长。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结束谈话后，父亲破天荒地在家呆了好几天，我便没有回出租屋，每天回家陪着他。
到家之后，他依旧没有责备我，只是问了我：“你喜欢那个女孩吗？”
“嗯。”我没有否认。
“爱情是美好的，我没有阻挠你的意思，我想说，真正的喜欢是克制，克制住你内心的冲动。现在对你们来说，学习还是重要的。”
“嗯，我知道。”
“我这几天也好好想了想，这些年，是我和你妈没有尽到责任，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也很孤独。你们胡主任也说了，建议我帮你转学，你跟我一起去外地吧，咱们一起也有个照应。”
“那姥姥怎么办？”
“你姥姥年纪大了，肯定不方便跟着我们过去，你有时间再回来看看她。”
“我不去，我要陪姥姥，前阵子我去看她，她身体不好，我要多陪陪她。”
“何生！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胡主任那边也有意让你转学，这是最好的安排，你看看你再在这个学校待下去，打架，早恋，早晚都会被开除的！”
“我打架是因为那个人先说的我！而且我也没有早恋！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事实怎么样？谁关注你！结果是怎么样？结果是你再不转学，等被开除了哪个学校都不会接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