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表情包回复过去，杨舒从茶水间的方向回来，搁下杯子，转身倚着工位隔板问郭恬：“你今天下班有时间吗？”
郭恬按下锁屏：“今天晚上？怎么了？”
“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呗？Winnie组的局，我刚在茶水间碰到她了，她跟我说的时候，让我顺便问你一声有没有时间。”
“好啊。”郭恬点点头，“我晚上没事。”
“行，那下班了一起走。”
商量好了要聚餐，大家下班之后一起便去了附近的商场。几个组的成员彼此之间关系都还不错，之前也经常约着一起出来吃饭。
餐桌上气氛活跃，分享各自的日常和八卦，而这种时候郭恬往往都是听得津津有味的那一个。
吃到一半，郭恬打算去一趟洗手间，刚一起身杨舒便表示要跟她一块儿去。
“Winnie她们组的那个实习生，你有没有注意？”一出包间门，杨舒便凑过来小声问她。
“Winnie组的实习生？”郭恬说了个名字跟杨舒确认，后者点点头。
“有点印象，怎么了？”
“他今天不是穿了件白T吗？刚好坐我对面，我之前还没觉得，今天一看，诶，小伙子还挺帅啊。”
郭恬笑了：“醒醒，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知道啊。”杨舒点点头，“我又对他没什么想法——对了，我听说他好像在追Winnie，你不知道吧？”
“什么？”郭恬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杨舒一耸肩：“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说的，不过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Winnie什么反应啊？他俩在一起了吗？”
“我不知道。”杨舒摇了摇头，“在一起应该没有吧，我也就是听说，弟弟好像总是给Winnie献殷勤来着，而且Winnie似乎也没有很反感。”
“都是单身，说不定有戏呢。”杨舒点评道，“他好像不打算转正的，是兼职的性质吧，好像做到寒假，所以也不算办公室恋情。”
“说不定真能成呢，姐弟恋，多好啊。”
郭恬看她一眼，没说话。
“干嘛？”
“你男朋友比你小吗？”
“他比我大两岁。”杨舒道，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就是不是我才这么说啊，唉，我估计是没机会尝试一下了，不过你单身，说不定也可以找个弟弟呢。”
说者无心，话听进郭恬耳朵里，脑海里的思绪慢吞吞地蔓延缠绕，勾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还没成型，注意力又被杨舒的下一句话拉了过去。
“所以你刚才没有注意，弟弟老是往Winnie的方向瞥吗？”
郭恬把刚才的想法抛之脑后，仔细按杨舒的话回忆一番，毫无收获，于是慢慢摇摇头。
“你知道就好了，一会儿可以稍微观察一下。”杨舒抬手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你可别说出去是我和你说的啊！”
郭恬保证：“放心。”
杨舒点点头，在洗手间门口停下：“行，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郭恬很快从洗手间出来，两人结伴原路返回。
这个时间点，餐厅里的位置几乎坐满，郭恬很随意地抬眼扫视一圈，随即忽然注意到什么，意外地微微睁大眼睛，脚步一顿。
挽着郭恬的手臂受阻，杨舒转头看郭恬，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某一处，遂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怎么了？”
“没事，看到一个熟人。”
郭恬收回目光，推着杨舒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坐在桌边的男生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扶着饮料杯，微微偏过头，同样意外的眼神准确地看过来，越过餐厅里或坐或立的人群，刚好撞上郭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