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恬猜想过沈照应该是有什么原因才会找自己出来吃饭，看他情绪不错，却也完全没往生日这个方面想。
“明天是你生日？”郭恬愣住，明显有些措手不及，“你，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什么礼物也没给你准备。”
说完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四下看了看。
“别看了，这家店没有唱生日歌的服务。”沈照看穿了她的意图，莞尔。
心思被说中，郭恬抿唇，收回目光看着他。
“没事，我是故意没告诉你的，你不用费心思给我准备什么礼物。”沈照说道，“对了，明天我跟朋友约好了出去，你要不要一起来？”
去给沈照过生日当然没问题，但是他口中的那些朋友对郭恬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可她又觉得不好直接拒绝寿星的邀请，便有些犹豫，没有立刻回答。
“不想来也没事，我猜你可能会觉得都是不认识的人所以不自在，就准备了planB。”沈照笑起来，“所以今天才提前一天单独找你出来，不要礼物，只要你一句生日快乐就够了，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
郭恬勾起唇角，看着沈照含笑的眼神，轻轻点了一下头。
“沈照，生日快乐。”
他们这一桌仿佛是在嘈杂的环境里隔绝出的一小方天地，沈照注视着坐在对面的郭恬，笑起来，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水：“谢谢。”
“明天是十七号对吧？”郭恬忽然想起什么，摸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点开微信里沈照的聊天框，把他的生日加在了名字后面，“一月十七，我给你加个备注。”
“没错。”沈照点点头，也拿起手机，“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也给你加个备注。”
“我生日？”郭恬手一顿，随即很轻地笑了一下，“我生日还早着呢……四月份，四月二十一。”
“你不用记，我平时都不太过生日的。”抬头看沈照一眼，郭恬很快转开视线，随即又十分迅速地转移话题道，“对了，今天这顿饭算我的，我请你，祝你生日快乐。”
郭恬刚才的语气明显不太自然，不过沈照的目光在低着头的郭恬身上停留片刻，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有多问，只点头轻应了一声“好”。
服务员很快过来上齐了菜，这个话题便被轻巧地揭了过去。
吃完饭之后两人从餐厅出来，慢悠悠地并肩在商场走，郭恬被旁边一整排亮着灯的粉色娃娃机吸引了注意，脚步微顿。
“想玩？”
郭恬一扬眉，点了点头：“我很厉害的。”
说罢也不等沈照回答，便快步走过去扫了机器上的二维码，伸手取了个小篮子，接住机器里吐出来的游戏币：“给你展示一下我的技术。”
“好。”沈照笑着跟在郭恬身后，看她的目光在几台机器之间来回几趟，最后选中了满是小狗的一台。
郭恬的动作熟练，沈照站在一边问她：“你小时候经常玩这个？”
郭恬手一顿，想了想摇摇头：“也不是太经常吧，就是还挺喜欢的，毕竟，娃娃机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也可以很开心。”
说完她轻笑一声，对着娃娃机有些犹豫不决，用手点了点玻璃，换了话题转头问身边的人：“沈照，你觉得那个灰白相间的比较可爱，还是蓝色的那只比较可爱？”
沈照还在琢磨她的回答，闻言才把转头过去，瞥了一眼她说的两只小狗，随即道：“灰白的吧。”
“行。”郭恬点点头，投了币之后第一次尝试，抓到了小狗的脑袋，但是没有成功夹起来。
“没事，继续。”沈照在一旁充当郭恬称职的夹娃娃助手，弯腰帮她投游戏币。
第二次尝试，小狗才刚被夹起来，便从抓夹上脱落掉了下去。
郭恬可惜地皱了皱眉，轻轻“呀”了一声。
“要不换台机器试试看？”沈照看了看机器，又把目光转向郭恬，问道。
“不行，就要它。”郭恬并不气馁，摇摇头，语气坚定。
“好，那就它。”沈照笑着点点头，弯腰又送了两枚游戏币进去，随着一阵欢快的乐声，他抬起头，看向十分专注盯着娃娃机的郭恬。
娃娃机里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在郭恬脸上，沈照抱着胳膊，拿着装游戏币的篮子靠在一旁，目光则始终停留在她的侧脸上。
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无意识地出了神，直到看到郭恬脸上惊喜的表情，沈照才反应过来，偏头看娃娃机，只见毛茸茸的灰白小狗摇摇晃晃地被夹在空中，然后直直地从出口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