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将车开进狭窄小巷，在极光外面给闻珩打电话，闻珩说他已经到了学校。
&ldo;那我现在开车过来。&rdo;
&ldo;不用了，我有事。&rdo;闻珩挺忙的样子，&ldo;你先带我姐回去，我一会儿自己打车。&rdo;
&ldo;可是夫人交待一定要接‐‐&rdo;
&ldo;没事，不用担心，我自己跟她讲。&rdo;
&ldo;好，那小少爷，你自己注意安全，打不到车给我打电话。&rdo;
闻喜之坐在车内后排座位，车窗玻璃上面沾满了雨水，不断滚落，模糊视线。
她靠着窗，听着司机跟闻珩打电话，无聊地往窗外看，想看看陈绥有没有回来。
也不能给他发消息，因为没有理由。
车窗玻璃被雨水模糊，看不太清外面的世界，但隐约能辨别，外面没有人。
司机挂了电话开始转向倒车，看着后视镜里跟她说：&ldo;大小姐，我们这就要先回去了。&rdo;
&ldo;好。&rdo;闻喜之弯了弯唇角，&ldo;辛苦您了。&rdo;
&ldo;应该的。&rdo;
司机在闻家待了很多年，是个技术极其成熟的司机，三两下就顺利地将车调了个向。
闻喜之无事可做，正打算靠着车窗闭目养神，晃眼一瞥，车灯照亮的前路里，似乎走来两个人。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共撑一把伞。
有种很诡异的直觉，促使闻喜之一下清醒，扒着车窗玻璃往外看。
看不清，抬手按下开窗键，车玻璃&ldo;唰&rdo;地一声降下，风雨冰冷，钻车拍脸。
也在这瞬间，车与人擦身而过。
闻喜之探出车窗外，伞下的男生回了头，隔着雨幕幢幢，昏暗夜色里，与她视线相对。
是陈绥。
恍惚间听见他旁边的女生在骂：&ldo;什么人啊，开车弄得别人一身水。&rdo;
是孙亦荟。
很快，那两道身影远得看不清，也再听不见孙亦荟的声音。
雨还是一样大，打在疾速行驶的车身上，发出很急促的&ldo;啪啪啪&rdo;声响。
司机慌忙叫闻喜之：&ldo;大小姐快坐好，别把头伸出去啊，淋雨会感冒，车窗关上，这风冷得很，刮在脸上会很疼。&rdo;
闻喜之微微愣神，重新坐好，升上车窗，头发和脸都被淋湿，挂着晶莹冰凉的雨水。
司机从前面的储物格里拿出一条毛巾递过来：&ldo;快擦擦头发。&rdo;
闻喜之接过毛巾，心不在焉地抽掉扎头发的发圈，散落长发，偏头擦头发上的雨水。
满脑子都是，刚刚看见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