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这个心大的,就算不屑找下面人出去饭局陪酒吧,起码手下艺人档案得搞搞清楚吧,这艺人连自己酒量多少都不晓得的万一在外头被那些个不怀好意的坑了都没地儿找理说去。
“那你过敏吗?”齐牧还感到棘手,心说要实在不行估计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
沈步青失语,她还真……说不准。
“不过敏,少喝点没事。”忱无疆难得插句嘴。
沈步青和齐牧还同时转头看他,脸上如出一辙的疑惑。
忱无疆无语,失笑道:“你自己昨天晚上才和我说你喜欢朗姆冰激凌的你忘了?”
沈步青恍然大悟:“哦对。”
齐牧还苦笑不得,没好气:“哎我也是服了你了,那你俩少喝点,找找那感觉就行了,各组准备!”这姑娘外头看着高冷又精明,掰开一看还透着点傻气。
忱无疆饮尽杯中酒,就见对坐的沈步青大概是喝猛了,苦涩辛辣的酒精让她蹙紧了眉头,酒气瞬间化作绯红自她锁骨一路蔓延至鬓边。
忱无疆瞬间断定,这姑娘的酒量多半是不怎么样。
有意思的是,她缓过那个劲,脸色的红色又会再次缓缓褪去,只留眼尾一道绯红色,映着晶亮的瞳仁,泛出眼底浅浅一抹水光。
忱无疆无意识的搓下手指,起身走开。
沈步青感到意识尚算清晰,正感到欣慰自己算不得一杯倒。见男人和付沛耳语两句后无视齐导呼唤的声音脚步不停去厨房,正疑惑要询问付沛时,便见付沛像是得了男人吩咐一样,转身外出。
搞什么?
还好男人没让大家等太久,回来后只说自己去漱口,简短道歉后便正式开始。
沈步青听他说漱口,才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场戏,算是正儿八经的吻戏。
齐导喊开机,现场一片安静。
两人根据剧本要求,对坐饮酒弈棋。
齐牧还担心沈步青真是一杯倒的体质,杯里早换成了颜色相近的无酒精饮品。
待台词顺利说完,沈步青起身,这里依照剧本情节,冉霁起身时衣服带到了桌面的棋局,然后衡敬顺势扶她一把。
沈步青方才坐着还不觉得什么,两人说完台词她一下子起身,大约是酒有后劲,又或者是起猛了,还真脚下趔趄了一下,膝盖撞在桌沿,桌上棋局彻底带翻,因为手边没有可以扶的东西,下意识就想撑桌子,可棋桌矮得很,沈步青失去平衡之下便往桌上倒去。
事实上,沈步青猛得起身时,忱无疆便已丢开了手里的棋子,见她神情恍惚一下便疑心她头晕,早已半起身准备扶她,哪想的她大约是酒劲上来了,动作间少了点准数,桌上棋盘棋子全被拂下桌面,桌上的青瓷酒杯和棋盘磕碰间碎了一半,开裂的瓷器一半落在地上,一半豁口冲上在歪斜的桌上摇摇晃晃。
眼见她控制不住要摔到矮桌上,倒是知道要保护自己,下意识的想跪在桌面上,本来倒是可以借此稳住身子,可桌上有瓷片,忱无疆眼皮一跳,电光火石间甚至没来得及完全起身,就着半跪的姿势,一手拥住扑过来的她,一手握住她跪上桌的膝盖,硬生生用这个变扭的姿势把她整个人半提半托,举过了棋桌。
沈步青只听男人在耳边闷哼一声,回神的下一秒便发现自己半抱半骑在忱无疆的身上。
周边工作人员下意识要上来,齐牧还打个手势没让动。人群便又安静下去。
忱无疆半靠在地上,舌尖无意识舔过齿列,失笑出声,低头看怀中人:“我看你以后还是别碰酒的好。”这明显不是台词,只是随口一句调侃。
沈步青尴尬跪坐着直起身,往后靠,本有些不服气,想争辩一句,可现场这情况属实没有什么说服力,便没吭声。因为这场戏的动线完全与预设不同,便想着起身重来一条。
忱无疆却发现远处的摄影设备还没停,现场依然保持收音的安静环境,显然是要他们将错就错的演下去,见她要起身,下意识要去拉她,哪晓得沈步青本身也没站稳,方才那一串动作,她的上衣下摆被忱无疆压在身下了。
忱无疆这一拽,沈步青这下是真摔了个结实,膝盖咣的一声磕在地板上,整个人栽进了忱无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