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时无意瞥见忱无疆食指在膝盖骨上轻点,头皮一紧,隐隐发麻。
忱队以前在队里要修理他们时常有这个习惯。
杨婳长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嗓音柔软,天然一副笑眼:“都能喝酒吧?这里的‘寒潭香‘还算有名,咱们几个,尝尝?”
她话音刚落,本认真听温修讲话的沈步青不由得走了神,抬眼的时候恰恰和对坐的忱无疆对上了眼。
男人着简单深色高领毛衣,眼神无波无澜,暖色灯光下面冠如玉,细碎的光晕流转在漆黑眼瞳中。
温修见她视线落点变化,语调不由放缓放轻:“如果后续有想法做演唱会合作舞台的,提前联系我,我和团队协调时间。”
沈步青这才缓缓转脸回头看他,仿佛才回神:“好的,多谢。”
“可以稍微来一点。”忱无疆突然接了一句。
这三句话似接非接,连一起听,倒像是一段对话了。
沈步青回想起杀青宴上男人不让饮酒的情形,颇为意外的看他一眼:“不多喝,就两杯尝尝味道。”
忱无疆眼底染了些许笑意,神情倏然一松,回望她一眼没多言。
沈步青知道男人海量,自然知道他那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可场上其他人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故旧,倒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暧昧了。
杨婳同沈步青相识相交多年,最是知道自己这个好友,虽然不至于嗜酒到日日饮酒,她甚至从不主动找酒喝,但是只要遇见新奇有趣的,都是必要尝一尝的。
体质却是相当古怪,国内的粮食酒如白酒等虽不至于千杯不倒,但也算得上豪饮不上脸。可一旦遇上外邦酒,稍微烈一点就得一杯倒。
看来这位所谓的同事也知道她的故事,她不动声色的示意服务员分酒,悄悄瞄一眼安静下来的国民男神,不免有些好笑,自己这个朋友,桃花要么不来,要来就是成双成对的开呀。
酒满开席,这酒是店家淘来的古方,虽然比不得过去昆仑寒潭水制成,但也是严选负十三度的冰川水佐以脱水至7成的黑土圆粒米制曲发酵酿造制成,入口清凉自带寒气,到了丹田处却又反上一股温热的酒意,伴着极浅的松林竹木香萦绕唇齿,教人欲罢不能。
桌上除了付沛和封槐安正细细品酒外,其余三人均不由自主的斜眼看沈步青。
杨婳是习惯成自然,遇到沈步青未曾喝过的酒,她大多都会看看好友一杯下去是否上脸,一般面颊不红,多半可以放心让她继续,如若不然,那她就得赶紧喊店家上蜂蜜梨汤,不然今日这饭局基本得到此为止。
沈步青发现三人都紧盯自己,生怕自己醉倒的模样,颇有些无奈:“没事的,别夸张。”
杨婳见她面色不变,顿时放了心。
忱无疆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原来那日杀青宴她并不是馋酒胡诌,竟真是不同的酒对她有截然不同的影响。
温修有些不明就里,见几人都如临大敌的模样以为沈步青不甚酒力,忙道:“别忙着吃酒,咱们开席垫垫肚子再喝也不迟。”
杨婳举著:“瞧我,来吧,快都尝尝,这家店老板相当有个性,并不每日都正常营业,手艺相当好,大家算得上有口福了。”
无论现场众人心思如何,精美的菜肴和美酒映衬下算得上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