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唱片制作也接近了尾声,再没有什么借口不回家,沈步青只得服从安排。
春晚节目结束已近半夜,横竖睡不着沈步青索性坐了夜半的飞机返家。
春节期间沈步青家总是最热闹的,沈父和沈母都是双方家庭里的老大,逢年过节都会把弟弟妹妹和双方家里的长辈齐聚到家里,好在江南二线城市的房价并不恐怖,特意买了大房子应对大家族的聚会。
这次是沈步青出道三年头一次回家,这还是家里孩子头一次离家这么久未归,快赶上她表弟表妹出国读书了。
他们这块地方,经商的居多,还真没出过什么大明星,谁能想到不出则已,一出便出了这么个逆天的国际巨星。
好在邻里邻居的都是从小看着沈步青长大的亲友,沈步青家又是当地出了名的好口碑,再加上经商的地方,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所以沈步青出道以来很少有被亲友爆料的困扰。
家里人昨晚都齐聚到家里来了,一大家子人难得的守着电视看了沈步青的春晚现场才去休息。
沈步青飞机到的晚,第二天却没法睡懒觉,没办法,家里大年初一都是要早起的。
沈母看着埋没在厚重被子里的沈步青,强制拉开窗帘把她刨出来:“妞妞,大年初一要早起的!快起来!”
沈步青睡得头发乱糟糟的模样,眼睛都睁不开:“苏大小姐,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照顾明星的自觉,衣衫不整你就拉窗帘。”
苏素可不管她:“你可拉倒吧,后面就一片竹林,你问问它们愿意看你吗?赶紧起来。”
沈步青半闭着眼听见了关门声,楼下吵吵嚷嚷的,显然大家都起了,突然短促的笑了一下,也许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热闹,嘈杂的填满自己的空间。
一大家子人都在家的过节要点就是棋牌娱乐和做饭吃饭。
一睁眼不是备菜就是混迹牌桌饭桌,日日忙到深夜,三餐规律,脱离了那个圈子以后,沈步青像是回到了以前,所有都纯粹简单起来。
没有人问起那个好似无疾而终的恋爱,也没人提及那个似乎已经有缘无份的男人。
家里各个都是人精,沈步青乐得自在,很是松了口气,前一阵子瘦下去的体重,很快又涨了回来。
只是沈母有一次突然提起:“你最近怎么都不出去玩了?你不是说间断式的旅行才能让你喘息么?别工作了出去玩一阵吧。”
沈步青观其神色自若,到底没多讲什么,很快决定再多休息一段时间。
沈步青虽然一贯自傲,却很少任性对待工作。
本来节后回来应该配合唱片宣传的,这次说走就走,直接撂了挑子。
本该大发雷霆的Mai不只是从何得到了什么消息,倒是难得没有指摘,反过来安抚公司高层,算是默许。
唱片上线的时候,显然曲风和网友预估的格外不符。
“听得我简直心碎了一地。”
“都说沈步青音乐匠气重,偏注重音乐性,可这次是真打脸了吧?”
“以前歌曲都很特别,让我忽略了她的唱功,这张专辑被她不俗的唱功惊艳了,可以说唱的我肝肠寸断。”
“她不是应该在谈甜甜的恋爱么?怎么这么多苦情歌啊?”
“也不全是苦情歌,歌曲后面自我剖析意味更重。”
“我的CP刚官宣就BE的感觉。”
“她这次的歌词每个拎出来都是诗诶,我喜欢轮回玫瑰里:我的诗人在郊外哭泣,透明的桥洞下无尾鱼挣扎而过,眼中汩汩淌出酸苦的黑色。”
“我喜欢这句:我与琴键抵死缠绵,鲜血漫过缝隙,无谓黑白。”
“还有这句:黄昏没有温度,我跳进夕阳,余晖从无怜悯。”
“将军骨,君子皮。”
“我在一个人的房间,想要进来就要承认我的荒谬。”
“突然发现这次外文歌曲比较少,但很大气,感觉她这次的歌估计海外拿奖很难了。”
“半字不提那人,可字字都是情。这张专辑艺术性很高。”
都说音乐能治愈人心,沈步青在音乐中获得的更多是反复打磨后的自愈能力。
她去了距离国内最远的南美洲,这个地方自由而热烈,纵使偶有人认出她来也只是欢呼和微笑,很少出现围追堵截的情况。
举着咖啡杯在圣地亚哥武器广场穿行而过的时候,广场上的乐队主唱眼尖认出了她,大声疾呼她加入玩一曲。
沈步青顿了顿,终究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