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星想着七九的腿，满腹都是担忧，哪里还有心情，但安静在背后大声回应：“好啊，那你们等我们换件衣服。”
“小九，你想去吗？”许流星看着七九。
“没见过。”他没说不去，也没说去，但这个意思，基本上就是想去的意思。
川剧变脸？老实说，她也没亲眼见过。
门关上，两人很快换好了衣服。消息是梁霄给许骆的，本来想直接给安静，又想着避嫌。
川剧变脸这种国家保密级的艺术表演，没见过的人可不少，他们去得晚，看台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万头攒动着，别说看表演，连舞台都看不到。
挤不进去，也挤不出去，几人就这么被夹在里面。
不是，那么大的游乐园，就没想过把看台修高一点？这是存了心不让人看啊！
正烦着。
“爸爸，我看不到！”朵朵焦急着，她的高度更惨，只能看到一个个大屁股。
梁霄双手一提，把她举到肩头：“现在呢？看到了吗？”
奈何前面如此操作的父女一抓一群，连一些小情侣也跟着凑热闹，朵朵烦躁得要哭出来：“还是看不到！”
“……”梁霄无奈，“那就感受感受氛围吧！”
朵朵小嘴一垮，难以置信，眼泪吧嗒就掉下来了，一双小手拍着他的头，突然就闹起脾气：“我不要跟你玩儿，我要妈妈！我要回家！”
梁霄烦死了。
许骆把她抱过去，温声温气地哄：“朵朵站叔叔肩膀，叔叔个高。”说着，又把小丫头扛到脖子上。
朵朵像是被骄纵坏了的孩子，又胆大，丝毫不客气，就这么站了起来，小姑娘目光被吸引，激动的神情昭示着前方的精彩表演。
许骆笑着，抓稳了她的腿，怕人群涌动把她撞下来。
许流星看着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
“看得到？”七九低头看她，帽子下的阴影更深。
这不是明知故问？
“我其实……”没说完的话被嘈杂人声冲乱了，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许流星短促的“啊”了声，然后一眼看到了中央的舞台。
七九把她举到了肩膀，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腰肢。
太突然了，身边几人都被吓了一跳，许骆的神情更是复杂。
“我看不到。”七九抬眸，说得理所应当，“你替我看。”
“……”许流星哪里看得进去，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上一次他这么举着她，还是在那个臭味熏天的尸坑里。
“小九，你的腿？”许流星抱着他的头，这个高度，其实还挺惊悚的，更何况底下还有无数双炯炯又艳羡的眼睛。
“认真看。”他空出的手甚至还压了压帽檐，举着她像是举了个空气，没有半点压力，也完全不在意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睛。
前方，川剧变脸已近尾声，但表演依然出其不意，广袖一飞，扇子一扬，一张脸就完全变了样，许流星都不敢眨眼。
人群中惊呼不断，起哄声，掌声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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