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来两个干净的少年，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一个端着螃蟹和小碟子，一个举着一块案板，旁若无人剔起螃蟹来。
七九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又像是盯着空气，眼里空空的，什么感情都没有。
拓鲁倒是冒出一身冷汗，他本来就没见过几个女人，这么丰满又奔放的女人更是没见过。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白白的蟹肉装满了一只碟子。
戚千洪端起来，走到七九面前，蹲下去，轻轻地把碟子推了进去。
七九看都没看一眼。
“小猫咪闹情绪了？”她笑了笑，声音温柔，还带着股成熟女性的魅惑腔调，“是你爱吃的，要吃干净。”
拓鲁扭头看着七九，见他缓慢地撩开眼皮，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你就不冷吗？”
“我不冷。”戚千洪温声温气地回答他，站直了，又盯着他说，“你不愿意吃，是不是因为没人喂你？”
七九猛地抬头，绷紧唇线，沉冷的声音从喉间溢出：“你要干什么？”
“猜不到吗？”戚千洪背过身去，侧眸看向窗外那片死寂的海域，“你一向最懂我了，我也一向懂你。”
话说完，她又转过身来，从笼子里把那只碟子抽走，放在眼底轻轻嗅了嗅：“那等你的姐姐来喂你吃吧！”
“戚千洪！”七九爬过去，抓住铁笼，手铐砸在上面，发出金属相撞的刺耳声响。
拓鲁也紧张起来。
七九很快平稳了心绪，扯了扯唇：“你拿她威胁我？你当我会在意她的死活？你当她是什么人？”
“你从来没同时问过我三个问题。”戚千洪高高睨着他，眼底还是一片柔情，却又有着说不出的阴诡味道，“我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你想借她的手杀了我，可是小九，猫抓老鼠的游戏，我输过吗？”
七九眼睫低垂，浑身凉透。
他这一身本领不是别人教的，全是来自于她，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有多恶心多残忍。
戚千洪端着碟子离开了，还关了灯，屋子安静下来，又黑又凉。
拓鲁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七九在黑暗中紧拧眉心，非常不耐烦：“什么什么意思？”
拓鲁沉声，一字一字质问他：“你想借流星的手杀她？”
七九发不出声音。
“不，不对，要灭戚家，拼上整个幽灵，差不多也够了，你是想借燕筑南庭对抗BTD！”拓鲁阴冷地笑了声，愤然道，“从你把陆拙引上江筱卿的游轮时，计划就已经开始了，你没有发疯，戏耍陆家和杜家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开场白，只是你没想到居然凭空冒出个许流星！”
七九咬着牙，把头埋得很低，肩膀轻颤着，无法反驳。
“七九，你是半点心都没有吗？”拓鲁向他怒吼，手铐砸在铁笼上，砸出尖锐声音，令人脊骨生麻，“你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天，她是在拿命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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