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许嗯了声。
他的记忆停留在几年前，但他很确定，这几年左檐会一直在他身边，只不过他有些记不清对方的模样。
所以那道身影是模糊的。
但从他苏醒过来到现在，左檐都没有活着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说明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最有可能会出现在他的幻觉里，因为未完成的执念。
“所以你拒绝我的理由，就是他？”姜郁这时一字一字地问。
慕西许垂下睫：“差不多。”
从前左檐在他身边，是因为精通心理术，能够帮他约束隐藏人格。但现在人不在，并极有可能是被他害死的。
如果隐藏人格再冒出来，他是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他会失控，做出任何无法挽回的事。
所以他不希望现在有人在自己身边。
他转身朝客厅里走去，“我是认真的，现在分手。”
姜郁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的背影。
“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慕西许脚步微滞，他感觉他都没办法解释自己的某些行为，明明是打算说分手，结果在说这句话之前，还亲了人家一口，这不是在故意占便宜？
他转过身，表情淡淡。
“一个癖好吧。我跟别人分手的时候，都会有这个习惯。”
癖！好！
姜郁狠狠地磨了下后槽牙，尤其是看到慕西许这幅平静到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这根本就是个不值得一提的事。他以为两个人接吻好歹是个慎重的事，结果慕西许竟然当作是分手前的告别礼？！
而且，他对别人也这么做？？！
“我不接受，”他语气硬邦邦。
慕西许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你应该知道，和平分手，有始有终，以后再见不难。”
知道个屁！
姜郁冷着脸，刚准备开口，慕西许这时又道：“而且我们没可能。”
那如冷泉般叮咚好听的嗓音就这样淡淡响起，似乎是还有一分厌倦，慕西许侧脸淡漠，目光不知落向何处，他苍白的容颜看起来仍有些虚弱，五官线条却是那般好看诱人，动了动唇，一字一顿地说。
“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你，姜郁。”
冷静，又残忍。
撕拉一声，划破了最后一道自欺欺人的薄膜。
姜郁的手指抖了下，脑海里蓦然间回想起这一个月来的记忆片段，对方看向他时的那种温柔眼神，态度纵容，甚至是主动亲近。以至于……他都快忘了，这场局是他自己亲自编造而成。
而慕西许，目前公认最有天赋的当红影帝，怎么会连这一点戏码都演不下去。
他扯了扯唇，“那你这段时间……演得挺辛苦的吧？”
明明不喜欢，说不定心里早就清楚是怎么回事，迫于他的霸道与强势，只能对他虚与委蛇。
慕西许顿了下，没说话。
姜郁别过脸，手指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瞳孔里的燥郁被他强硬地一点点按了下去。
“我不逼你了。”他撂下一句话，大步走了。
否则他会做出什么事，一旦情绪失控，说不定他会不顾一切地把慕西许给侵-犯了。
妈的，真当他是个什么好人。
他连自己的嫂子都能搞，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慕西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闭了闭眼，心里松了口气，紧接着接近胃的部位骤然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