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纪修的询问，蔡齐嘴唇颤抖了数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伴随着回忆眼底浮现一抹怨恨：
“老花他们害我家破人亡，我被毁了，我也不希望他们好过……。”
在蔡齐的讲述中，纪修逐渐了解蔡齐与老花的恩怨。
蔡齐与老花最初相识是在五年前，当时蔡齐是另一个班的码头搬运工，每次忙完工作无事可做，就会跟老花等人聚在码头边上玩一种叫“猎杀海兽”的纸牌游戏，本质上这就是一种赌博。
当年老花等人设局坑了蔡齐，让其输光了数年的积蓄。
但老花等人并没有因此收手，让想要通过赌局翻本的蔡齐越陷越深，导致本该上大学的儿子因为他欠下的巨款提前步入社会，打工替他还债。
但蔡齐还在做着翻本的梦，最终妻离子散，还欠上了这辈子都还不清的赌债。
直到某一天，蔡齐偶然听到老花等人在牌局上出老千的秘密，一无所有的他顿时有了报复的念头。
这个机会在一周前到来。
老花购买了一艘渔船，招募员工准备出海捕鱼，已经招募到的成员里大都是当初跟着老花一起坑害他的那帮人。
蔡齐的厨艺不错，想着以厨师的身份加入老花的捕鱼团队。
应聘的过程很顺利，老花眼里的他还欠着自己不少钱，相当于是免费招到了一个厨师。
渔船出海前，蔡齐就开始准备杀死老花的计划。
为此蔡齐在网上查阅了不少资料，最终决定通过非管制的药剂“心花素”来杀死渔船上的所有人。
原本蔡齐打算跟着老花等人一起死，但最后他怕了，发现自己无法坦然面对死亡，所以没有食用自己制作的毒餐，用渔船上的自动返航功能归来。
通过蔡齐的讲述，纪修了解了毒杀的始末，这起案件基本可以敲定。
但他总觉得有问题。
他在来审讯室的路上，查了“心花素”，发现这种非管制药品的毒性很弱，想要达到毒死人的程度，需要30毫升的量，毒死12个人的剂量加起来都能当饮料喝了，要是稀释在汤里，就难更杀死人。
带着疑惑，纪修转头望向站在身后的执法人员：
“去查查他的购物记录，看看他购买了多少剂量的心花素。”
“好。”
身后配合他调查的执法人员当即离去。
15分钟后，这名调查人员拿着购物记录单到来。
纪修伸手接过调取的单子，惊讶发现蔡齐只购买了50毫升的心花素。
这点心花素毒死一个人可行，但绝不可能毒死12个人。
显然是蔡齐理解错了网络上查到的资料，以为30毫升的量就能够毒死人，保险起见购买了50毫升，却没有想到饭菜的稀释，以及人员数量的问题。
这剂量，根本杀不死12人。
所以这起案件的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带着疑惑，纪修望向蔡齐，沉声询问道：
“蔡齐，你购买了多少剂量的心花素。”
“50毫升。”蔡齐低着脑袋，神色萎靡地回答道。
“50毫升根本毒不死12人，你是不是还在其他渠道购买了心花素。”
听到这番话，蔡齐表情错愕地抬起头：
“什么？！这剂量毒不死人。”
观察蔡齐瞬间的微表情变化，纪修发现他似乎没有说谎，真的以为是这50毫升的心花素害死渔船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