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大撤退
战局一天三变，登陆金山卫的日军势如破竹，接连攻城略地，国军则不断败退，丢盔弃甲，而青浦班也接到了正式撤退的命令。
教官和学员都在打包行囊，都在做撤离前的准备。
一批批学员接受谈话。
但凡接受谈话的学员，显然都是提前结业离开的，她们不得不中断学业，踏上人生的另一段路程。
最后留下的学员都是跟着西撤，提前走的，都是安排潜伏以及去忠义救国军任职的。
为什么潜伏的要提前安排，这也是为了保密的需要，如果潜伏的留在最后的话，最后这批人的信息很容易暴露。
提前安排走了，那提前的人名单就算暴露了，也无法查证他们是潜伏还是派去别处了。
程默没有提前走，一直等到最后撤离的那一刻才离开。
来的时候是沈墨送他的，回去时候也还是沈墨来接的他，但这一次沈墨开的不是汽车。
他们被安排成立一个潜伏小组，程默担任组长，沈墨是小组的交通。
“戴先生呢，后来见过吗？”
日本人还准备在上海扶持一个伪政府，请一些鸡鸣狗盗，沐猴而冠之辈登台表演。
“起来，都睡了一整夜了。”程华走到窗户前，一把扯开窗帘，让阳光撒了进来。
“你想干什么？”程华微微一皱眉。
夫妻俩要是连共同话题都找不到，而如果双方性格又都强势的话，那真是一场灾难。
“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姐，你是知道的。”
程默认命的迅速穿衣服，去工部局工作，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伺候洋人的事儿，他做不来，况且他英语也不咋的。
回到阔别一个月的姐姐家中，程默倒头就睡，这一个月的高强度的教学和训练，令他整个人都处在一个紧张的氛围中，这根弦儿，要是再不放松一下，就快要绷断了。
“人家是吃牛奶，面包的，我们喝着老祖宗的茶，人家是喝咖啡的，这生活习性都不一样，勉强在一起那何来的幸福可言？”
“先去看看，如果实在不行，就让曹大先生给你去警务处打个招呼，把你招进警务处，先从警员做起。”
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房间内进来一个人，条件反射，程默伸手朝枕头下摸了过去。
“不可能，你别想了，日本人盯着，任何一个人都别想从孤军营出来，除非得到他们的许可。”
“总办不可能，换做以前，费总还能卖点儿面子给你姐夫，现在只怕是不行，警务处你去了就是打杂的，掌权的都是洋人，你若是求一份安稳的工作，倒也不是不可以……”
因为汽车目标太大了，他们回去的话，只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再不就是铁脚板走路。
“又没让你们现在就结婚，先处处……”
“姐，我跟那曹小姐真是不合适的，您可别乱点鸳鸯谱。”程默焉能看不出出来程华的心思。
“那你想去去哪儿？”
“总办或者警务处都可以。”程默想了一下，总办可以接触到的资讯很多，那必然会涉及大量的情报，而警务处是租界警察和巡捕的最高领导机关，与三教九流打交道最多的部门，最是反方便行动，还能合法的拥有武器。
“姐，要不然算了，就凭我这留洋回来的，还不能在租界找个薪水高的工作？”程默道。
“怎么了，护士不好吗？”
“我不知道，他的事儿我从来不过问，你也少打听。”程华敦促一声，“赶紧起床。”
他们在淞沪会战中，抢劫和屠戮的老百姓的事情每天都在做，每一个人的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