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什么东西?”
季长钦不继续了,他顾左右而言他的道:“总之就是他要是还想离间我们两个,我一定要让他服气。”
祁让被他信誓旦旦说这种话的模样逗笑,随后想打消他疑虑的道:“你放心,他现在已经不联系我了。”
自从出事当晚给他发了语音后,就没再联系过他。
季长钦听后面色没有缓解,反而更明显的蹙起了眉。
祁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在一周之后,路源又主动约他出去,他因为抽不开身拒绝之后,就看到路源在微信上发来消息,讲季长钦去找过他,并说别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等着自己带他赚钱。
祁让问他季长钦说了什么,他发来一段语音,带着点随意的笑:“大概是以为我因为他的原因远离你了吧。”
隔了几秒:“我只是一时没想通,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没想过带着有色眼镜看你的。”
季长钦没有主动和他提起这件事,祁让也就没把路源的话对他重复一遍。
他已经改变太多,没有趁机将自己身边的人赶走,简直算是可喜可贺的进步。
这个想法没维持太久,在路源对挣钱真的上心,又被祁让指导着去注册了一家公司后就被季长钦打破了。
他不想路源因为他的关系疏远自己,又在路源不停找他时暗戳戳的疏远他们。
最后为了阻止两人的见面,他和路源相处的时间反而越来越长。
有一次去其他大学推销产品想要寻求合作,回来时瘫在沙发上,讲早知道就该劝自己直接带路源买股票,既省时省力,又能从他那压榨操作费用。
祁让听到的时候,将自己账户里的曲线图放在他面前,问他觉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季长钦点开他的交易记录,发现只有很久之前买过的几支。
购买后要么几天之内涨的离谱,要么到现在仍平稳上升。
他想了想,夸道:“你干脆不要走学术的路子,搞什么生物公司了,要是操作证券,现在我在岂不是可以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祁让没有从他脸上发现一丝一毫的异常,谈不上失望,只关了屏幕道:“不是长久之计。”
曾经他觉得在很多事上,帮他做出正确选择或者躲避危险的都是直觉,虽然现在依旧这么认为,但他也渐渐发觉他在做出选择的同时,世界也在对他进行的选择做出反馈。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不算直觉,而是他本身就是那个平衡的标准,他如果想要追求正确,就一定要那样去做。
此时已是新的一年,年末时抑制剂的专利被审批下来,获得了上市许可,季长钦也已经到了相对悠闲的大四,没有申请国外留学也没选择考研,而是打算自己开个工作室,尽早赚钱。
房子的选址和工作室挨到了一起,元旦那天下午,祁让被季长钦带着去了他的小仓库。
不是公寓里的小仓库,而是他真的在外面租了一个车库用作仓库。
铁皮箱里的旧物只是一小部分,除了从小到大的消耗品,他的所有衣服和买过的书籍、摆件、礼物几乎都被他保存了下来。
祁让沉默了一瞬,问他:“你都想搬到新家?”
季长钦穿着一件大衣,已经没了打开铁皮盒子时的尴尬,见他一脸没想到的神色,笑的明媚:“反正有空余的房间,你就把我和它们一起领回去呗。”
新房还在装修,他叹了口气:“你自己安排。”
季长钦便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驱车去了超市,又回到原主奶奶留下的小院子里。
季长钦在外面穿着羊绒大衣,回到房间时反而换上了棉袄样式的马甲,厨房灶台旁的窗户开着,他一边洗菜一边问祁让知不知道路源为啥这么拼的想挣钱。
祁让觉得他的形象实在有些幻灭,又懒得吐槽,便顺着问了句为什么。
手脚麻利的备料,他讲路源有个很喜欢的小舅是gay,骗婚又被发现之后,他舅妈就受不了的吞了药。
又讲赵泽今年离校的时候,问路源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他的老家东北看雪。
祁让没忍住,打断了他:“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连这种小事都知道?”
上身马甲下身珊瑚绒睡裤的季长钦抬起了头,窗外冷气和屋里热气上下交换,烧着水的锅里又向上散着白烟似的水蒸气。
他眉梢微挑,让前一刻还能看着他背影吐槽的人下一秒就完全注意不到他穿了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