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孙姗姗支支吾吾的，最后只遮遮掩掩地说了肚子痛。看她这状态，程森淼一下子明白了，她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孙姗姗不好意思麻烦人，但实在忍不住疼：“赵老师给我倒了水没了，你能去教务处帮我倒点水吗？”
“行。”
程森淼答应下来，她往孙姗姗周围绕了一圈，发现她的白色上衣下摆位置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红色，于是说：“那你别动，在班里等我，我等一下就回来。”
孙姗姗点了点头，捂着肚子爬回桌上，就听见程森淼拿起她的水杯跑着出去了。也没等她再疼几个来回，程森淼回来了。
她把水倒在盖子里递给孙姗姗，孙珊珊接过，呼着热气抿了几口，抬眼看见程森淼正在拆一个透明塑料袋。
“给你。”程森淼拆了袋子，把一件冬天的校服上衣拿在手里，递给孙珊珊。
“这个……？”
“你等一下围在身上。”程森淼言简意赅地说，“你等回宿舍了再换掉。晚点你要是觉得出这么绑在身上去厕所很奇怪的话，叫上我，我陪你过去。”
孙珊珊意识到了程森淼的意思，她的脸有点了血色，好久后才小声地和程森淼道谢。
“谢谢你啊，麻烦你了。”孙珊珊又问：“校服是你刚去买的吗？”
“教务处刚好有库存，我就顺便带过来一件。”
“那我洗好了再还给你。”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没事，不着急。”程森淼边说边回到位置上，“都是同学，互相帮忙应该的。你有什么事情再喊我，我坐一下。”说着她就趴在桌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教室里很安静。孙珊珊捧着杯子喝热水，她转头偷偷看了程森淼一眼，发现程森淼正背对着她趴着，这才捂着肚子站起来，把校服系在腰上。程同学人挺好的，她心里想，只是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找她帮忙……会不会太麻烦她……
下午第一节刚下课，陈晓蓉就喊醒了程森淼，她给同桌打掩护，让同桌安睡了一节历史课，自己倒是吓得心惊肉跳的。看程森淼一醒，她就嘟囔：
“同桌，你也太能睡了，你怎么天天都睡觉啊！”
“是人都要睡觉，难道你不睡觉吗？”
“那我都是在晚上睡觉！我也不在上课睡觉！”
程森淼捶了捶睡麻的胳膊：“我晚上得睡觉，下午也得睡觉，我也很无奈的。”
陈晓蓉给了她胳膊一下：“你是睡得很好，难受的是我，天天给你打掩护。要是给老班抓到，我们就得一起罚站了。”
“为了感谢你的壮举，”程森淼说，“明天给你带巧克力。”
“行吧。”陈晓蓉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那就来两块吧！”
程森淼笑出了声。
她站起来走出门，隔着栏杆往下看，四层楼的高度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底下站在空地上的人还能看出个大概。
这十四班和一班的距离，可真是够远的。
程森淼心里想。
“程同学。”
程森淼转过头，发现是孙姗姗。她问：“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忙。”
“你说说。”
“我不太舒服，等下要先回宿舍了。”孙姗姗低着头说，“不过今天是周三，我们舞蹈团一都有练习，你可不可以……放学的时候去舞蹈团帮我请个假？”
程森淼感觉周围吹过的风一下子都凉快了。她爽快地回应：“没问题。你把舞蹈团的位置和老师的名字告诉我就好。”
孙姗姗这时才松了口气，她真诚地说：“谢谢你啊。”
“不客气。”
关于舞蹈团的位置，孙姗姗和程森淼详细讲了，就在学校的体育馆附近，距离初三年段不远。舞蹈团通常在放学十五分钟后开始，时间很宽裕。放学将近二十分钟后，程森淼才挎起包往外走，快到舞蹈团门口时，远远已经看见有里面有几道身影了。
说是舞蹈团，其实活动场地只是学校的一个活动室，约两个班级大，平时由负责人邓老师管着钥匙。
教室里站着个瘦高个老师，正在指导一个学生做动作，看样子应该就是邓老师了。程森淼余光往里扫了一圈，没有看见韩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