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闲不可自控地伸手按在季北辰破损的脖子上。
他太用力了,像是要止住伤口的血,又像是要撕下伤口的肉。
“季、北、辰!”
季闲咬着牙低吼——季北辰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季北辰这会反倒清醒多了,他伸手拉住季闲不由自主低下的头,让他更靠近自己的血、自己的肉。
然后他在季闲的耳边说。
“陛下,请标记我。”
“我不会!”
季闲竭力咬死伸长的犬齿,视线却挪不开地黏在季北辰琥珀色的血肉上。
“您会的,我将为您献上我从规则那里得来的一切。它会教会您如何标记一个失败者。”
“……”
“但请您忍耐,不要吃掉我。”
“……”
季北辰的四条手臂齐上,用力拉开了季闲按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季闲青筋爆裂。
新鲜血肉的芬芳击溃了季闲的理智,更何况还有季北辰的助力。
他终于失控。
噗!
季闲低头,一口咬在季北辰的脖颈上。
咕咚。
香甜的血液顺着食道滚落,鲜嫩的皮肉轻易被牙齿刺穿、撕扯。
季闲用自己最后的理智对抗着食欲,遏制住自己撕裂季北辰皮肉、血管的冲动。
食物。力量。传承。
季北辰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献祭给了季闲,庞大的信息量和鲜甜的血肉填满了季闲的身体和意识。
“唔!”
季闲咬着季北辰的喉咙,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他的大脑剧痛,像是被充进了难以承受的气体,几乎要炸裂。
疼痛助力他停下了吮吸。
他叼着季北辰的咽喉,艰难地消化着脑袋里的信息。
那些庞大的、古老的、难以理解的信息,从另一个世界,从规则里。
像是一个星海排列出了一首散文诗。
季闲理解了它的意义,也理解了季北辰这样“故意设计”的道理。
疯狂从他的眼里褪去,属于自己的信息素被烙印在了季北辰的神经索上。
他的犬牙收了回来。
同时,季北被撕裂的脖子开始快速愈合,在愈合的最后一刻,一枚金色的莲花从他的喉结处绽放,取代了他身体上其他的黄金纹路。
这是从属的标志。
也是败者的标志。
它意味着季北辰的身份:不仅是虫侍、信蜂这样的属下,也不是古生种这样的伴生,而是一件物品,仅此而已。
季闲缓慢直起身,一阵磅礴的信息素威压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