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而苍白的手上带了一层薄薄的手套，用肉眼远远看去几乎看不见。
“费奥多尔君啊，真的很会给人添麻烦呢。”太宰治轻巧地落在凸起的楼梯围栏上，遗憾地轻声叹息。
此时是九点过十六分。
距离列车到站还有十一分钟。
距离织田作之助被押解至地牢还有三十四分钟。
中原中也在前往地下五层的路上，被身披袈裟的男人和软泥一般的咒灵拦在了中途。
身侧的普通人惊恐四顾，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候，没人有闲心注意停在半路的两人。
夏油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中原中也，“花御之前说过的，半咒灵半人类的嵌合体。”
“陀艮，在你的视角里呢？”
花御的原话不是这个，但陀艮也不会出言反驳。软泥一般的咒灵发出了奇异的声音，这音调不属于人类，却能在脑海里被解析成文字，“是咒灵。”他的声音笃定。
“这样啊。”夏油杰唇角的笑意愈深。
被两人肆意打量着，还被说是‘咒灵’。中原中也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他按了按头上的黑色礼帽，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诅咒师？”
另一个软泥样的虫子一看就是咒灵。
“你可以这样认为。”
夏油杰的回答像极了某个整天到晚让中原中也不爽的某人，他刚刚压下去的烦躁瞬间反扑。
“很遗憾，不能再让你继续前进了。”夏油杰向右走了几步，给陀艮让开位置。他对着中原中也，手掌示意陀良，“请吧。”
下一秒。
砰。
巨大的碰撞声让原本杂乱的车站安静了一瞬。
随即，尖叫声此起彼伏，行人抱着头逃向楼梯间，还有人大喊大叫地拍打着已经停止工作的电梯，现场混乱一片。
中原中也原本想顺势砍击的手臂在空中变了个方向，拉住了被人群推搡到这边的小女孩。小女孩回头看他一眼，慌张地跑开了。
看到这一幕的夏油杰突然轻笑出声，“中原君，你似乎对人类有很浓重的好感和眷恋。”
中原中也置若罔闻，单手撑着陀艮借力，从上轻巧地翻跳到他身后，落地无声，膝盖却截然相反，带着恐怖的力道砸向陀良，红色的咒灵表皮下立时发出闷闷的声响。
似乎是疼极，陀艮嘴里发出了类似嚎叫的声音。
夏油杰站在一边略带兴致地观战，全然没有帮忙的意思，还有兴致纵向比较中原中也两次表露出的实力，“力道比上次强了不少，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吗？”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肘击，心里却在吐槽：是啊，五条悟千里送构建度，有钱升级了。
空气中陡然出现数条剑鱼，剑鱼的嘴部尖锐，略空而来时甚至带起了撕裂空气的声音，然而橘发少年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攻击，甚至有余力摘下头顶摇摇欲坠的帽子。
“速度也有提升。”夏油杰更感兴趣，目光里还带着欣赏。
这幅看商品的样子……
中原中也咬了咬后槽牙，一个侧身踢，小腿看似纤细瘦弱，横踢之下，却将陀艮踢飞到无人的角落，将墙壁砸出巨大的蛛网状裂痕。
看不到咒灵的人类发出了更加尖锐的尖叫，这尖叫声还掺杂了哭喊，所有人都目光惊恐地避开了橘发的少年，避之如洪水猛兽。
看到陀良趴伏在地上轻颤的身影，夏油杰终于带了些惊讶，目光中的欣赏更甚，“我记得你上次开领域才可以做到这个程度。”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被所有人避开，站在真空区域中心的中原中也抬手戴上帽子，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