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该卸妆了。
方知然这么想着，将手搭在校服的拉链上，边脱边问季行川：“行川哥，借用下浴室可以吗？”
方知然双手捂嘴：“……”
好怪。
行川哥一脸淡然：“去吧，随便用。”
方知然揉了揉脑袋，确定自己心里没鬼，推门进了浴室，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季行川嘴角的笑意刚起，就一眼瞥见了屏幕亮起的手机。
来电人：俞今
季行川：“……”
有种不祥的预感。
“宝贝儿子。”俞今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来，“原来你喜欢土的，来给妈妈赚金币，妈妈这里有个《逃婚后冷厉总裁哭着求我回家》……”
“拒绝，读博很忙。”季行川说。
“你的小粉丝，怪可爱的。”俞今的声音正经了些，“ser雪花，21岁，三年前开始佳作频出，仅凭40多万粉丝，几乎包揽了各大手游的官方少年角色，当然现在已经过百万了。”
“你查户口呢？”季行川问。
“将月传媒让人接触过他，但当时他与当前的合约未到期，暂时无法做决定。”俞今说，“据我了解，另一家二次元文化公司，也在联系他。”
“季行川。”俞今切了个奸商声线，“你不给妈妈赚金币，就给妈妈挖个能赚金币的人吧。”
“我不管。”季行川说，“得他自己做决定，我自己的事都还没搞定。”
“我就说你跟俞竹夜最近在搞什么动静。”俞今轻嗤。
听到鹿竹大名，季行川的眼皮轻跳了下：“你不介意？”
“妈妈只在乎金币。”俞今说，“但你要是再不给妈妈赚金币，我就要跟你断……”
季行川挂断了电话，又一次保住了母子关系。
“盟友。”浴室门轻轻地拉开了一条小缝，探出了方知然的脑袋，“我衣服掉地上弄湿了，你能给我个吹风机吗？”
“那得吹到什么时候？”季行川说，“稍等，我给你找件能穿的。”
他打开了雪花衣柜，想看看有没有合适衣服。
目光自己移动，停在了那件旗袍上。
左右手一拍即合，摘下了旗袍。
左右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手脚打成一团之前，季行川深吸了一口气，唤醒博士生钢铁般的意志，打开了自己的衣柜，拿了套干净的衣裤，敲了下浴室的门，给人递了进去。
“穿我的。”他说。
“基友，还好我俩心里都没鬼。”方知然偷笑，“不然就是广播剧照进现实了。”
季行川：“哈哈。”
浴室里没有了水声，方知然大概是在穿衣服，季行川停在了阳台上，仰望星空。
“立冬过了吗？”隔壁阳台传来声音。
“季行川：“？”
“11月就过了。”另一人说，“马上都要冬至了。”
“一点进度都没有。”第一个人说，“原地打转，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
“冷啊，心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