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山鸡的少年开心地笑了。
“我很喜欢你,这鸡给你了。”
姚华将鸡递给了马文才,见对方不愿接,以为他是担心隔壁,认真解释。
“我等会儿再去猎只鸡给隔壁的大黑。”
谁是不好意思跟隔壁大黑抢鸡啊!
这姚华是把他当狗吗?!
马文才脸色铁青。
姚华见他不愿接,再看马文才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中衣,恍然大悟般将山鸡放在了墙角,笑了笑。
那边刚读完《木兰辞》的祝英台已经被这番变故弄傻了,只能怔愣地看着这个自称骑射先生的“天降少年”向着自己走来,突然伸出双臂抱了自己一下。
这怀抱温暖又充满力量,带着一种清晨的朝气,即便是来自现代的祝英台也应该不愿意和男人随便搂搂抱抱,可这怀抱太过干净,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冒犯之意,祝英台竟就这么任由他抱了个满怀。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南方还有人记得花木兰。”
姚华在她耳边低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竟有些像是声音哽咽的女人。
一时间,祝英台竟产生了某种错觉,她觉得现在正抱着别人的姚华,却像是被别人抱着一般,带着满怀的脆弱。
“我想,我是有些想家了。”
姚华又紧紧抱了她一下,还贴了贴她的面。
就在刚才听到他读《木兰辞》的那一瞬间,姚华开始疯狂的想念可以策马狂奔的草原,还有广袤到似乎无穷无尽的大漠。
南方实在是个能消磨人意志的地方。
他开始惧怕,怕自己会慢慢忘记他是谁。
这时候马文才终于意会了过来,惊慌失措地上前拉开了姚华,恨不得动手揍这登徒浪子一顿。
“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不对,你刚刚在贴面?”
贴面不是汉人的习俗。
马文才眉头蹙起。
“你是鲜卑人?”
“我从没说过我是汉人啊。”
姚华眨了眨眼,“我也不是鲜卑人。我曾祖母是鲜卑人,我曾祖父是高车人,我祖母是西域人,我母亲是汉人。”
我勒个去,混了这么多血,难怪五官像外国人!
祝英台惊叹着打量面前的姚华。
看什么看!
马文才伸手将祝英台的头拨向一边。
长得好看就使劲看,不知耻!
见祝英台委屈地看着自己,马文才点头道:
“是我一时忘了,你本来就是北面来的降将。不过,无论你原来是什么出身,现在既然已经归顺了梁国,就要遵从梁国的律法,不要随意生事,也不要老是想念故国,否则你该如何自处?”
看到面前的少年一本正经的样子,姚华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主帅任城王,竟有些熟悉的感觉,木愣愣地点了点头。
还好是典型武将的脑子,不是什么油滑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