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很谨慎地审核了薄叶斋纪的提议，主要是看看有没有会坑自己的地方。
在整活这方面，他很相信薄叶斋纪的能力，但不太相信他的道德水平……
“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要提交报告申请。”大致认可提议后，降谷零很官僚地回答。
薄叶斋纪翻白眼：“那你们审去吧，等卧底身份都曝光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降谷零咳了一声，暴露了真实目的，试探地问道：“时间上来得及吗？”
是的，他主要就是想知道组织那边的人行动时间。
薄叶斋纪很平静：“可以来不及。”
降谷零：“……”
这似乎是威胁，估计是讨厌他套话的方式吧。
“抱歉，我习惯了。”降谷零已经在诸伏景光的帮助下，摸索出了一套应对薄叶斋纪的方式，坦诚就是最关键的一点，“我想知道朗姆那边什么时候行动。”
薄叶斋纪似乎对坦诚没什么抵抗力，但这并不是因为薄叶斋纪吃软不吃硬，而是因为反应不够有趣……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薄叶斋纪的眼神中就开始透出了无聊的意味。
薄叶斋纪扭头看了看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机，指着电视说道。
“看到这个新闻了没有？”
降谷零扭头扫了一眼。
新闻内容是在讲东都水族馆的停业维护快结束了，介绍了一下即将重新开业的水族馆新增内容，然后预告了一下开业日期。
“看到了，怎么了？”降谷零疑惑。
“你在它开业前搞定就差不多。”
降谷零：“…………”
他开始默默地贡献怀疑值。
这也太随便了吧……感觉就是看一眼电视，随便找了个日期就定下了……
薄叶斋纪说得这么肯定，是因为他在这次的行动中有话语权，能定下行动时间吗？
那他还跑来跟他商量这种事，真就一点不担心任务失败后自己会出事吗？
如果是诸伏景光做出这种事，降谷零会觉得诸伏景光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也要破坏这次行动的准备，但他觉得薄叶斋纪没这个自我牺牲的念头。
薄叶斋纪确实不怕死，但也不会为了别人死。
就算薄叶斋纪忽然一时兴起想自杀，他不让所有人给他陪葬就不错了，还牺牲自己保护别人……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想想吧，诸伏景光暴露后，组织里的日本公安就他一个了，薄叶斋纪就算真的想保护卧底名单不泄露，也不可能是为了那些陌生人，最有可能就是为了他——而降谷零很自觉，他知道自己对薄叶斋纪没重要到这种程度。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降谷零忍不住开始阴谋论，把薄叶斋纪的心机和手段想象得极其恐怖，但依然想不到薄叶斋纪到底都做了什么才能这么有恃无恐地搞事。
他甚至纠结了快两分钟，才忽然释然。
跟薄叶斋纪有关的事，想太多没用，他只要确保自己这边不会出问题就行了，薄叶斋纪自己的事，他自己心里有数。
“我会尽快落实一下。”降谷零叹了口气，“关键时刻，略过一些手续也就略过了，大不了我写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