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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麻烦?

这三个字一出,齐祺不可置信地瞪着眼,泪眼婆娑地想在齐项眼里或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并没有。

齐项每句话都很认真。

“哥哥……”齐祺肩膀缩颤,眼泪成串往下落,把眼角揩拭地发红,一句话地功夫好像被天大的委屈砸中,“你别生气。”

她可以忍受回家后一群人指着她骂,但是没法接受齐项云淡风轻的说她麻烦,好像齐家被齐项抛弃了,连自己也成了需要舍下的累赘。

“我没生气。”齐项知道话说重了,但忍住要摸摸她脑袋的念头,没安慰也没再说扎心窝子的话,“算了,我去收拾一下,你在这儿等着。”

齐祺比他动作更快,忽然一个箭步冲到白绩房间里,砰的关上门,隔着门板,闷声喊道:“你不许回去!你肯定是讨厌我了!回去他们骂你,你就更讨厌我了!”

齐项扶额,敲门喊她的名字。

“出来。”

“不要!”齐祺像打开了委屈的闸门,一股脑倾斜出各种不满,“从小到大我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可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凭什么!”

“就凭你什么都不会!”齐项不再敲门,脸上阴云密布,他说,“你躺在摇篮里的时候我就在齐家学那些一辈子都不一定用得上的技能,你不会,就要乖乖的接受看起来荒唐的保护。”

“我可以学啊。”

“……”齐项也气了,骂了句脏话,“你学个屁,打娘胎里身体就差,让你做一个仰卧起坐就哼哼唧唧要星星要月亮!”

门板被用力踢地砰砰响,被嫌弃后又被否定,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恨自己真的懒,齐祺哭得更大声,甚至还打哭嗝。

齐项盯着房门半晌,听不出悲喜地说,“你母亲的精神状态接受不了再一个打击了,你边哭边想吧。”

兄妹的对话被白绩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

他原本在上厕所,想出来时外面的争执愈演愈烈,自己一个外人反倒不好出面干预齐项的家庭教育,直到争吵声被嚎啕大哭声取代,他略略慌张,这才从厕所出来。

齐项正坐在沙发扶手上,拱着腰,捏着方才被扔在沙发上的狐狸玩偶,神色晦暗,如同在沉思些什么,总之不愉快。

白绩轻手轻脚出来,齐项闻声抬头,桃花眼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倒有点暗淡像被泡在永夜的北极,寒冷又茫然。

他想强打精神,却又没办法在白绩关切的目光下维持虚伪的笑容,索性也不作伪装,如霜打的茄子,比哭声震天的齐祺还显无辜。

白绩本能的不喜欢他这样蔫儿了的样子,比家里重新出现哭声还要让他胸闷。

“我要回去了。”

“你没事吧?”

两个人同时开口,齐项摸了摸鼻尖。

“没事,我回去给你线上补习,齐老师不在小同学也要一丝不苟完成作业哦。”齐项说俏皮话,说得怪可怜,没趣儿。

白绩坐到他身边,凹陷的沙发与齐项的背挡住了一侧的光,空气也沉甸甸地下坠。

“你回去我也回去了。”白绩指着门,“哭成这样没事?”

“干嚎的,你开门都不一定能见眼泪,等会儿就没力气了。”像是怕打扰了齐祺,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将音量放低,如同耳语,齐项杵杵白绩,“让个地。”两个人就变成了肩并肩贴着坐,他给白绩展示狐狸,评价道,“这娃娃真…”

真丑啊。

白绩:“我勾中的。”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齐项吐槽的话噎住,“真…好看。”

大眼赤狐,突出的口鼻下是类人的意味不明的微笑,白肚子上缝了个傻逼的爱心,极致离谱的配色,尾巴上还漏了棉絮。

齐项把狐狸放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他问,“你不好奇吗,为什么齐祺不过迷路了,我们一家子更疯了一样调动警力去找她。”

他和齐祺说话都没放低音量,白绩家隔音又一般,怎么都会被听到。

白绩耸肩,“还行,我好奇心不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白绩扪心自问未对齐项做到完全坦白,也不会要求齐项对他知无不言。

齐项笑了,歪着身子半倒在白绩身上,“我倾诉欲强。”

白绩满足了他,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故作夸张的表情出现在他向来冷漠的脸上,像夏天堆了雪人,说不出的好笑又奇怪。

齐项心情好了点,娓娓诉说道,“齐祺是第二胎,在她之前,齐太太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他们在快五岁的时候,家里保姆被齐正晟外面的仇家买通,里应外合绑走了两个小孩,从报警到抓到绑匪用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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