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戾气是无形的，但她就是感觉，陈绥朝她越走越近时，他身上的那股寒冰似的戾气就渐渐散了。
&ldo;你怎么了?&rdo;她问。
陈绥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挪开，看向地上绕着他转圈的砣砣。
&ldo;没怎么。&rdo;
陈绥说着，似乎感觉自己听了也不信，又忽地扯着嘴角笑了下：&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刚好路过，我过来看看砣砣。&rdo;
&ldo;哦。&rdo;
陈绥垂着眼看砣砣，没再说话。
闻喜之觉得他好像不太对劲。
但她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让他这样丢了魂似的不对劲。
口袋里好像还有糖。
闻喜之忽然想起来，把手机挪到左手拿着，在口袋里摸了下，摸出一颗草莓味的，塞到左手手心，继续伸手进口袋里摸。
这一次，摸出来一颗西柚味的。
&ldo;请你吃糖。&rdo;
闻喜之伸手递过去，手心摊开，红红的糖纸外壳，上面画着半颗被切开的西柚。
陈绥瞥了眼，大冬天的，少女的掌心像是没有血色的白，跟红色糖纸对比起来鲜明晃眼。
抬手从她手心里拿糖，指尖触及到冷冰冰的皮肤，下意识问：&ldo;你冷吗?&rdo;
&ldo;啊?&rdo;
闻喜之收回手，握紧掌心，抓住那一点来自于他指尖的残留的热。
&ldo;不冷，只是一到冬天就会手脚冰凉。&rdo;
这么说完，她想开个玩笑逗他笑一下，将从前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说给他听‐‐
&ldo;听说手脚冰凉的女生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可能我上辈子就是个天使吧。&rdo;
陈绥撕开糖纸，低头，舌尖一裹，将那颗红色的西柚味糖果卷进嘴里，口腔里溢开一圈甜腻的西柚味，绕在唇舌间。
听见她说这话，竟真的弯了弯唇角：&ldo;哦，真的假的?&rdo;
闻喜之一本正经地点头：&ldo;真的。&rdo;
那颗甜甜的西柚味糖被抵到左边贴着脸颊，陈绥抬眼，看着她的眼睛。
半晌，他说：&ldo;我不信。&rdo;
闻喜之被他看得微微不自在起来，别开眼睛，声音轻飘飘的：&ldo;不信就算‐‐&rdo;
话没说完，空着的右手忽然被滚烫的掌心裹住，甚至，还感觉到被捏了捏。
整个人直接一麻，浑身僵住。
心跳却在这时&ldo;砰砰……砰!&rdo;地变得又乱又快，像是马上就要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