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摊都摊上了，又有啥办法呢！”周父躺到床上，睁眼看着帐顶，半天没闭上眼。
“我也不清楚，明天去城里问问就知道了。”
李秋月笑道：“今天要去县城，你们都还睡得着，你俩心太宽了吧！”
“那我给你揉揉。”周怀安贴着她躺下，轻轻揉了起来，“老婆，我觉得你变了，我赔了那么多钱，你也没骂我。”
“……”周怀安被她噎的无话可说，翻身不理她了。
周怀安抬脚轻轻踢了她一下，“燕儿，来我这边睡！”
杨春燕缝好钱袋，走到床前吹熄灯上床，倒在了另一头。
周怀安回家喝了一大瓶酒……
拿在手里拉了拉，担心不牢固，又剪了一节，将两块布叠在一起。
周父出了一口长气，“老伴，你说能卖出去吗？”
杨春燕拍了他一巴掌：“老实点，我今天摔了一跤，分头睡。”
“我咋个晓得？”周母停下，看着他，“老头子，真要卖不出去咋办？老幺这些年挣的工分连他自己都养不活。大的三个，这些年看在自己亲兄弟的份上啥都没说，都指望着老幺成家，分家出去单过。
“我觉得你要是能改掉那些坏毛病，老娘老汉比啥子都高兴。”
“四百五十块钱拿出去，才拿了一百多回来，哪来的钱分家？就算老大几个不说，几个儿媳妇心里肯定要埋怨。一个屋檐下住着，早晚吵的不可开交。”
周怀安也坐了起来，两人穿好衣裤打开门，见除了小孩子大人都起床了。
“只能这样了。”周母说罢看了老伴一眼，拍拍他的手背，“别气了，儿女都是债，就当我们上辈子欠他的。”
杨春燕静静的躺着，到现在她还觉得有些恍惚，觉得这一切像是在梦中，听着对面周怀安细微的酣睡声才回过神来。
“没想好，我又不是贱皮子，想你骂我。”周怀安见她往外挪，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小媳妇嫌弃他了，赌气转身也不理她。
“但愿能多卖点钱，让老娘老汉也高兴一下。”
“燕儿，你说那玩意儿能卖多少钱？”
山里白天热晚上凉，即使到了六月天，睡觉也要盖被子。
“我看看！”周母让他站起来，张开双臂，最后决定将口袋缝在他腰部上两寸的位置。
杨春燕看了他一眼，“我缝了明天卖了牛黄装钱用。”
“我们都老气横秋的，就你永葆童心，天天只想今天去哪找好耍的、好玩的！”
村里人也对周家三房人指指戳戳，大爸说是二房生了败家子坏了周家的风水，害了老爷子。
“年纪轻轻的，说话的语气老气横秋的！”
杨春燕笑笑：“睡忘了。”
周母和赵慧芳端着昨晚剩下的牛杂汤过来，“快吃饭，吃了趁天没亮赶紧走。”
早饭是高粱米杂粮饭，杨春燕舀了些牛杂汤泡饭，一碗下肚就感觉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