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咎侧坐在池边，纯黑色的鱼尾从水中扬起一阵水花，他的尾鳍似乎还是透明的，能将所有的光都吸收殆尽，粼粼的水光让白咎宛若是童话中应该存在的生物。
海蓝色的眼睛深邃且深情，如今人鱼的脸是很有锋芒的美感，林昭本以为他会可能没有那么快接受忒弥斯的蜕变，但是相反，他的接受能力很好，或者说无论忒弥斯是什么样子他都很喜欢。不过人鱼略带痞气的笑意，反倒是让人更加心驰神往。
很想知道，人鱼究竟的话中究竟还有没有藏有别的意思。
“忒弥斯，你想要怎么样的道歉？”林昭含笑，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咎。
白咎的鱼尾扫在林昭的脸上，淡淡地说了一句，“饿了。”
“那你想吃什么？”林昭倒也没想到人鱼要的东西竟然那么简单。
“要什么都会答应吗，林。”
林昭点头。
白咎歪过脑袋，两颗过长的犬齿露在外头，因为思考手指轻轻点在脸颊上，而后好似豁然开朗那样。
“那，林可以吗？”
“什么？”林昭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所以把头偏过去，更加靠近人鱼，
“林昭，可以吗？”人鱼的声音带着不经意的蛊惑，林昭不知道为什么忒弥斯从来没有喊过他的名字，他对自己的称呼永远都是简单的三个字，但是这次人鱼却准确无误的叫出了他的名字，明明自己并没有教过忒弥斯该怎么正确的发这个音。
明明人鱼的发音和别人并没有不同，但林昭却觉得自己听出了人鱼这两个字中的特别之处。
林昭勾唇，说：“忒弥斯，想要什么可以说得更清楚一点。”他弯下腰，身体呈九十度跪趴在平台上，人鱼的背脊几乎和水平面齐平，看上去就好像是林昭在，欺负人鱼那样。
白咎眸色微微变了一下，林昭没有羞涩反倒是放得很开，好像被调戏的是他一样。
分明之前还害羞的不得了，这才过去了一晚上就无师自通了吗。
“真是的林。”白咎叹息一下，身体直接往后倒去，带着林昭一同，坠入‘深海’。
林昭古井无波的脸在掉落水中的时候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恐慌，他下意识地抓住了人鱼的手腕，甚至忽略了人鱼才是导致他落水的‘罪魁祸首’。
在水中，他只能依靠着人鱼，残疾之前他就不会游泳，更何况现在他的双腿比起之前更加的孱弱，林昭的心开始疯狂的跳动，他好像回到了无助的那个夜晚，眼皮不由阖上。
白咎用鱼尾托住林昭下沉的身体，发丝在水中飘逸着，如同油画里画的那样，神救世人。
空气通过相触的嘴唇传递过来，窒息的感觉让林昭的身体更加敏感，鳞片在敏感的腰窝深陷出来回摩挲，不断地刺激着林昭已经疲软的身体。
白咎感觉自己被林昭摆了一道。
林昭一定是在哪里学过怎么调戏一条人鱼，不然林昭怎么会突然拨开他的鳞片。
到头来被亲到发软的居然还是他。
“忒弥斯，还饿吗？”林昭上岸后，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湿透了身体，昨天前胸被人鱼指甲抓出的痕迹本以为要很久才能好，但现在居然就已经淡的看不见了。林昭拿着毛巾的手停在了其中某一处伤痕前。
他没有记错的话，昨天这里被人鱼用牙齿又咬又啃的，绝不可能只有那么淡的齿痕——
被遗忘的记忆浮现上来。
人鱼在啃咬之后又用柔软的舌在那个地方微微打着圈，林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些东西记得那么清楚，好像只要是关于人鱼的一切他的记忆就不会消退。
“林，你在想什么？”顶着微醺过后的脸的白咎，晕乎乎地靠在池边，纤长的睫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半弧。
林昭看向人鱼，微笑说，“忒弥斯——”
又想做什么，白咎的右眼皮又开始跳动了。
带着血腥味的舌尖试探着闯入禁地，就好像是不知足的那样，扫过口腔每一寸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