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怎么可能!?
源拓扭头,动作大得像是要把脖子扭断,沉重大门在程序控制下开启,这证明对方通过了系统的验证……不、不,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将无用的情绪勉强压下,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门口出现的是一个算不上健壮的身影,那身制服对他而言显得有些宽松了,右侧胸口有一处伤口,不过显然对他的行动没造成什么影响,黑洞洞的枪口径直对准房间内唯一的活人。
砰!
枪声响起,但不是出自a君之手,呈三角形的三颗子弹同时射出,他只躲掉了两颗。
a君第一个反应是摒住呼吸,没有让任何证明他中弹的信息通过身上的发信器传到不该去的地方。
接着他举枪射击,目标已经先一步躲入死角的狭小密室。
啧。
这是安室透给他的枪里最后一颗子弹,a君扔开空枪,拔出腰间顺来的那把,向侧边翻滚躲过了第二轮射击。
厚重大门缓缓关闭。
血从肩头的弹孔流出,在深色的制服上洇出不规则的痕迹。
“你用什么办法开了门?”对方孤身一人,还受了伤,源拓已然胜券在握,也有了询问的闲心,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之前出于保险布置下的机关。
他端起从墙上取下的步枪。
“呼……你猜?”a君捏碎了口袋里的发信器。这是之前安装在他腰带中的,可以将声音传到安室透对应的耳麦中,是对方同意他独自行动的条件。
然而安室透与他的通信只有手表内侧的振动传感装置,只能用摩斯电码交流,而它已经很久没有过响动了。
a君有些懊恼。
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但现在却发现到这大概只是‘不死’带来的错觉。
他对受伤、死亡的概念已经在数次的复活中麻木了,代表生命逝去的符号量化成一串数字,所以一直没有意识到。
——他其实,并没有他人或是自己认为的那么强大。
他在源拓警惕不解的目光中站起身。身体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下,指了指心口,抬脚向前,微笑道:“打这里。”
铅灰的瞳孔中一派平静,这种有恃无恐的姿态反而令对方投鼠忌器。
源拓想起他之前将手探入口袋的动作,心下一惊。
一方是只有七颗子弹的手枪,一方则是一秒十几发射速的自动步枪,从气势上来说反而是源拓落了下风,“停下!”
a君眨了下流入汗水而有些酸涩的眼睛,又向前迈了一步。
一连串子弹钉入脚下、身侧的墙壁。
对方厉声重复道:“停下!”
人体描边的枪法,但也没有完全描边,可能是怕他身上携带有爆裂类武器。
脸颊传来轻微的灼热刺痛,a君松开托着枪的手,不在意地擦了一下。
从这一点来看,对方的枪法还不错,至少比他自己正常的水准要好,但又没有安室透那么好,否则刚才的那颗现在已经嵌在他脑袋里了。
“你在害怕?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家伙早就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他再次向前一步,一脚踢翻实木桌,电脑、茶具摔了一地,细密枪声响起的同时他已经躲在了后面,子弹没能穿透厚厚的桌面。
a君顿时皱起脸。
——脚疼。
对方手里的是小口径步枪,子弹数量一般在30发,如果一开始是满的,现在大概还有8发,或者再少一发。
源拓现在也意识到a君身上什么也没有,他被骗了。被戏耍的恼火和形势转向不可控的慌张让他咒骂出声:“混蛋!躲躲藏藏的老鼠,一味对主人摇尾乞怜的疯狗,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实验意味着什么,哪怕你从我手中将她夺走,那些家伙也只会延续以往的愚蠢行径!”
a君确实不知道,但毫无疑问那些毒品出自这里,哪怕本身目的并非如此,但被它伤害的家庭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只这一条,就足以a君判他死刑。
“看来你对‘那些家伙’很不满嘛。不过很遗憾,你心爱的实验从今往后已经不会属于你了,也许你可以利用最后的时间向上帝祈祷一下。”a君轻笑一声,他能听到对方压抑着怒火的喘息,“你也只能这么做了。”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