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周饮听自己正路过云以泽死后的栖息地,没了与云以泽再较量的机会。
若未来真要比试,周饮听的较量对象,就只剩下与云以泽最为相像的云初。
周饮听背着书包,怀里抱着自己脱下的校服外套,耳上同样戴了耳机,认认真真低着头写手机上保存下来的习题。
云初放轻了自己的步子,悄悄跟上去,暂且将要回家的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忘我盯着站台处被橘黄灯光晕染的周饮听。
云初透过周饮听的身体,贪婪吸取着周饮听身上的云以泽的影子。
周饮听在那边站着做了多久的题目,云初就也跟着在那边站了有多久,看周饮听做了多久的题目。
周饮听琢磨着怎么做题目,云初烦恼着该怎么和周饮听多说上一句话。
周饮听找的几道题目都是压轴题,思考起来费劲,和白日授课老师讲解的那几道题目不是一个难度,难了不止一个程度。
这种题目,即便是放在他原先重高里的重点班,也不一定能够有几个学生做的出来。
周饮听不信邪,盯着题干的几个字,口中碎碎念,边在便签上打草稿边尝试自己想到的思路。
云初冷不丁的从边上冒出来,指间夹了一支黑笔。
这是她进入认真解题的状态,认真思考题目的习惯性动作。
“这道题,”云初职业病犯了,向周饮听递过去自己的演算结果,然后为了吸引周饮听的注意力,多加了一句,“你该不会不会做吧?”
向来心高气傲的周饮听:“……”
周饮听转眸,视线死死落在身旁大半夜突然冒出来的云初身上。
云初对周饮听这类性格的人有大概的了解,她猜周饮听应该是那种越激将越吃的性子。
云初也清楚,周饮听不是不会做这些题目,只是做的速度慢。
她就是在故意激他,想要他与自己多说上几句话。
心理学上说,要想靠近一个人,需要多反驳对方,引导对方来纠正自己。
云初飞速转动小脑筋,拼了老命解出那道压轴题,脸上是有意扬起的淡然笑容,让周饮听猜不透她脑中在想些什么。
云初看起来十分的云淡风轻,仿佛无意中,对于做不出那道题目的周饮听嘲讽满满:“周饮听同学,今天老师上课的时候,不是有提过这类型的题目吗,你难道没在课本上记下笔记吗?”
周饮听是没听多少今天的那节课,但他的水平不至于差到那种程度,连两道题目的类型相不相同都看不出来。
周饮听眸子狎昵,知道他的新同桌云初,这会儿纯粹就是为了激将他。
周饮听咬牙,使劲儿平复心情,努力忍了又忍,但最后还是没忍住,收起手机转过身。
云初第一次望见周饮听正面对着自己,眼中笑意加深。
周饮听如云初预料的那样,没有和云初讨论什么题目不题目的,只是几近咬牙切齿地反问云初:“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墓园,而且现在是大半夜,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实在是不多。
云初眼眸亮晶晶的,将问题抛回给周饮听:“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怎么,你关心我?”
周饮听气得脸都青了,没见过云初这种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