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了黑暗，有些刺眼。
周拓用手挡住前额，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嘘。”楚缊月气喘吁吁的，把食指压在双唇，“你先听我说完。”
她靠在门框，站都没怎么站稳，脸背着光，隐没在暗处，看不清表情，“……周佳文说我是为了五百万才一走了之的。”
“可那时……很多东西我根本没来得及思考。他们都觉得我是为了钱才和你那样……”
“但你妈给我的五百万，我其实根本不敢花，每次都是用一点添一点……这几年工作，已经凑齐本金和利息了，我……”
楚缊月越说，越没底气。
“算了。”她抹了把脸，转身要走，“反正你也不会相信。”
在周拓这里，她已经是劣迹斑斑。苍白的解释看起来也不过像是在寻借口。
楚缊月不知道自己怎么来了这里，她明明刚才还在章筱家喝酒。
周拓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作声。
他的眼睛已经适应走道里昏黄漏进的光，周拓把挡在面前的手放下，露出一双幽深眸子。
“过来。”
一靠近床沿，周拓就掐着她的手腕往下一拉。
果然，扑鼻的酒味。
“喝了多少？”
“一杯。”
“撒谎。”
楚缊月拥有前车之鉴，怕被觉得自己胡搅蛮缠，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一瓶半。”
周拓冷冷看着她，“你发酒疯，也不要打扰我休息。”
“……对不起。”楚缊月道歉倒是快。
窸窸窣窣的声音，周拓沉着脸给她递了个杯子，动作有些粗鲁，“喝了。”
楚缊月端着马克杯尝了口，发现是温白开。她喝了酒，正觉得口渴，言听计从地喝光了水。
“你走吧。”周拓把杯子放在一边，没再看她。
楚缊月不动，“……我不是来喝水的。”
周拓蹙眉，好耐心几乎要消磨殆尽，“你究竟要做什么？”
酒壮人胆。平时说不出口的话，她现在轻轻松松居然就脱口而出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楚缊月低下头，昏黄的光线正好落在周拓虎口的伤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