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秦烨的准许，楚缊月最近总是在家办公。
秦烨阴得很，趁她不在揽了几个新项目。楚缊月休假回来，刚开工就忙得不成样子，熬了几个大夜，今天还要和客户开电话会。
她狭小的出租屋乱中有序。看到一半的书被反扣在茶几，旁边摆着喝见底的咖啡。
地板上摆着几乎落成的那副城市夜景，空中缺了一角，月亮碎片端正地搁置在旁。
楚缊月靠在沙发下的茶几前，在电话会议前梳理需要在回忆里确认的事宜。
门铃突然响起。
她不久前点了外卖，楚缊月对着门喊，“放在门口就行，我等下去拿。”
外卖小哥依旧不依不饶地按响门铃，楚缊月被吵得头痛，走到门边打开门，才发现不是拎着她午饭的外卖小哥。
而是拄着拐杖的周拓。
楚缊月吃惊，“你怎么来了？”
周拓不答，只是撑着拐杖，估计是撑久了有些吃力，背轻靠白墙。
楚缊月还准备说点什么，眼神下移，看见他的右腿只是轻轻虚点着地。
周拓手掌按了下她的肩膀，“站不住了，让我进去。”
楚缊月这才让开道，正巧外卖小哥从楼道拐角提着她的午餐跑来了。
楚缊月道了谢，接过饭。转过身来发现周拓已经自己拉开椅子坐好，拐杖工整地摆在角落。
楚缊月不知道周拓来她的陋室意欲何为，但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就坐在饭桌前拆开外卖。
是份叉烧双拼饭，还凑单点了碗鸡汤。
楚缊月坐在饭桌上吃饭，周拓就在对面。
“你出院了？”
周拓不答。
“你腿可以走路了？”
周拓还是不答。
楚缊月只好自顾自吃饭。
她问周拓：“你吃么？”
周拓终于答：“我不吃。”
她边咀嚼边问，“你来我这做什么？”
周拓想了想，“天天在病床，出来透透气。”
“透气？”楚缊月迟疑地打量周拓，他看上去并没有好转太多。
甚至右腿还虚点着地——
她想起来，低头去看桌底，捕捉到周拓的腿朝后缩了一下。
周拓喊她，“楚缊月。”
楚缊月没有抬眼，目光贴着他躲到后面的右腿看去。
伤口处是层新鲜的血痂。周拓车祸已经快有半个月，这一定不是来自手术留下未痊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