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筱留下个奋起登山的潇洒背影。
山下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经过楚缊月，她半天都没等见周拓。
市北的学生几乎都已经走过半山腰。楚缊月预感不妙，打开手机，周拓给她打了十二个电话，楚缊月正准备发消息，就听见个淡淡的嗓音从前头传来。
“楚缊月。”
闻声抬头，周拓面无表情，但她直觉他不高兴。
楚缊月先发制人，“等你好久。怎么这么慢？”
周拓走近她，没说话。
楚缊月自觉心虚，眨眨眼，“不好意思，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周拓停在她面前，楚缊月在石凳上给他挪位置，周拓没坐下，“你就是故意的。”
他在底下等到市北的人几乎都走光，都没看见楚缊月的身影。
叫住个和她同班，曾一起参加竞赛的人。那人估计觉得登山浪费时间，躲在旁边石墩子上写卷子。
他推推眼睛，连头也不抬，“你说楚缊月？她一下车就和章筱冲上山了。也不知道在争个什么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赶什么时间。”
周拓气压很低，楚缊月伸手去拉他。
“好啦。真的对不起，我被章筱拉上来，走到这里才想起来你要我等你。”
周拓被她拽得坐在石凳上，楚缊月撕开巧克力问他，“吃不吃？”
周拓不要，她就自己吃了。
最外层是坚硬的榛果层，到最后是软软乎乎的巧克力酱。这个牌子的她昨天买了一整盒。
楚缊月吃得起劲，沾了点在嘴唇上，周拓伸手把那块擦了，拎她站起来。
“别吃了，走吧。”
楚缊月腮帮子鼓鼓的，半山腰刚好有截阳光透过树梢打在周拓前面那块空地上。
映了冬日山间流动的空气，像溪流般上下起伏。
现在半山腰就他们两人，还零散站着些锻炼身体的大爷大妈。
这样的好天气，她突然不想登顶了。
“登山多没意思。”楚缊月把包裹巧克力的金箔锡纸收好放进口袋，“我有个更想去的地方，邀请你和我一起，去不去？”
周拓神色淡漠，楚缊月不清楚他是否还在生气，手试探着，悄悄伸到身旁。
勾动手指，还没碰到，就粗粝的大掌一把握住。
“你想去哪？”他这样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