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缊月猛地抬头，“你腿又怎么了？”
熠熠的目光有些晃眼，周拓移开。
楚缊月低头，又想到什么，上回自己坐在周拓跨上，回家时检查发觉自己小腿有道血痕。
用清水擦拭也没见到伤口，她只当是不小心在哪里蹭到的脏东西。
现在想来，周拓伤口新结的血痂，应当是来自那天的翻云覆雨。
楚缊月举着调羹的手僵持在空中。
她突然又有些自厌，不知说什么好。
周拓盯着她，轻声说：“我没事。”
像掩耳盗铃，又像自欺欺人。
楚缊月望着夹在墙壁角落的那副拐杖，李敏那天讲过的话突然振聋发聩起来。
她心想，李敏也许是对的。自己不知道这么，好像总会伤害到周拓。
楚缊月没做声，那天醉酒时酸涩的感觉又回到喉道，她舀了口鸡汤缓解，沉默片刻，“哦”了一声。
周拓的目光像聚光灯般打在她脸上。
楚缊月装作很忙的吃饭，周拓知道她担心，用这样炙热的眼神逼迫她抬头同自己对视。
眼睛对着眼睛。周拓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
“我的腿没事。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的话。”
“骗子。”楚缊月小声嘟囔。
周拓没理她的碎碎念，扬下巴问她，“吃完了么？”
楚缊月失了食欲，一时半会儿吃不下去，点头作罢。
“好了。”
“吃好了？”周拓点头，“那我们聊聊。”
楚缊月自从得知周拓出车祸的消息后就想找他聊聊。
但每回都被周拓搪塞，要不就是不待见自己，要不就是让她走开。
现在周拓找到她家门口，坐在餐桌对面要好好谈谈，她突然变得兴趣缺缺起来。
楚缊月垂眼，用勺子一下一下地拍着鸡汤，“想聊什么？”
周拓皱眉，“不要玩食物。”
楚缊月浅浅“哦”了声，把勺子搁置在汤水里，露出一节廉价的白色塑料在空气里。
她抬头看周拓，又问一遍，“想聊什么呢？”
周拓打量了她会儿，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放在桌上。
“聊这个。”
楚缊月身子抖了下，“李敏给你的？”
周拓观察到楚缊月的僵滞，挑眉问她，“不解释一下？”
楚缊月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有些火大，像水洼一样慢慢堆积的烦躁在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