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了，沈却从来没有像今天睡得这么安稳。一夜无梦，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沈却才揉着眼睛睡醒。
“先生！”沈却猛地坐起来，掀开厚重的床幔。
房门被推开，戚珏立在门口，道：“在这里。”
他蒙在眼睛上的白绸已经了，黑如璞玉的眸子轻轻落在沈却的身上。
沈却偏着头，长发散来，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戚珏走过去，侧坐边。他长指为梳，轻轻梳拢着沈却略凌乱的长发。
“先生，你的眼睛……”沈却伸出手在戚珏眼前晃了晃。
“沈却。”戚珏的语调有些严肃。
每当戚珏这么连名带姓地喊她，沈却双肩几乎是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
“我很生气。”戚珏捏住了沈却的。
天地有一瞬间的颠覆，戚珏整个人已经压了下来。
戚珏贴在她的沙哑着说：“还敢不敢这么胡闹了？”
沈却终于忍不住哭着喊出来：“我只是太想见你了！”
戚珏的动作一停，心里好像有一根羽毛划过，然后整颗心脏被无尽的淹没。他俯来，将沈却拥在怀里，从眉眼开始轻吻。
沈却哼唧了两声，捧起戚珏的脸，从发际到，反反复复地看。
“看什么看！”戚珏的声音里还带着两分余下的薄怒。
沈却抿了，说：“好看！”
戚珏心里剩下的两分薄怒也彻底立即烟消云散。
沈却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落日的余晖从半开的纸窗洒落进来，染了一室的温暖。
沈却扯
过床头架子上的白袍子将自己的身子裹住。那是戚珏的袍子，套在她的身上十分宽大。她抬了抬手，才将一双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宽大的袍子在她的身后曳地。
她推开房门，很快被一对麻雀吸引住了。两只小麻雀站在一堆晾晒的玉米上叽叽喳喳，像唱着小曲儿一样。
戚珏端着食托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沈却望着前方莞尔。有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映衬地仿若画中人。
“吃饭。”戚珏将饭菜依次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沈却笑着走过来坐在石凳上，她双手托腮，眉眼弯弯，说：“这小院真好看。”
戚珏环顾四周，不过是最普通的农家小院罢了，比起沉萧府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戚珏皱眉，问：“哪儿好看了？就因为那两只麻雀？”
沈却笑着摇头，“因为有先生啊！但凡先生在的地方才是人间。”
沈却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像两道弯月牙。
戚珏递筷子的手一顿，沈却真是从小就有一种一本正经说情话而不自知的本事。
算了，就当她说的不是情话好了……
戚珏轻笑，用筷子夹了块肉丁递给沈却，却又在沈却张着嘴靠近的时候，故意收回筷子，递进自己的。
戚珏笑着伸出胳膊，将沈却圈在怀里，果真一口一口喂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