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丫鬟描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谢芳容。
自己可得小心伺候着,自家姑娘今日已经在宁德候府出了丑,不能再出第二回丑了。
“姑娘,你站稳些。”描金在谢芳容耳边提醒道:“旁府的小姐可都没露什么声色,你可千万不要太过于表露。”
谢芳容心里头明白描金说的没错,可她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以前说想做太子妃燕王妃,只不过自己想要嫁得好罢了,自从见着了崔景行,她方才明白原来世间有这等值得她全心全意付出的男子。
即便他不是宁德候府的公子,只是出身寒门的士子,她也愿意嫁。
冲着颜值与才气,她都心甘情愿。
然而,就在她放下通身傲气想要去接近自己的心上人时,却只发现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皇后娘娘居然给崔景行赐了婚!
皇后娘娘赐婚,崔景行的妻室便已成定局,不管自己再怎么争取,都无济于事。
想到此处,两滴泪水从谢芳容的眼角滴落。
“走罢,走罢,快些回去。”
见着女儿居然哭了,谢大夫人顾不得再拉着她去辞行,吩咐描金看好谢芳容,自己前去向侯夫人与崔二夫人道了恭喜,折回身带着谢芳容匆匆离开。
崔景行被赐了婚,湖畔一干年轻小姐们心都碎了一地,大家都依依不舍的看着崔景行,心里不住叹气。
这么英俊有才的状元郎,此刻间已经是别人的夫君,自己只能在一边干瞪眼。
侯夫人让月妈妈取了一个银锭子过来塞到长喜姑姑手里:“多谢姑姑前来传达皇后娘娘懿旨,只是这位连枝公主……是哪一位公主啊?”
皇上本有六位公主,但是已经过世了三位,在世的这三位有两位已经成亲,还有一位公主貌似去年定亲了,这位连枝公主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呢?
长喜姑姑笑道:“公主自然便是公主,至于是哪一位,老夫人稍安勿躁,日后自然便会知道。”
侯夫人不好再追问,只能点头道:“娘娘赐婚,自然是错不了的,这成亲的细节问题,到时候老身与儿媳进宫请示娘娘令下。”
“公主府正在建,这成亲事宜也不着急一时半会就要定下来,怎么着也得公主府建好再提成亲之事。再说崔状元年纪尚轻,听说才到及冠年纪,故此也不着急成亲,府里先将大公子的亲事办妥当再说罢。”
崔二夫人在旁边听着长喜姑姑说在建公主府,心里头凉了半截。
看起来到时候自己的行儿只能搬去公主府住,自己这个做婆婆的都没底气在媳妇面前指手划脚。
世人都说尚公主是件大喜事,对于崔二夫人来说,她觉得简直太糟糕了,早知道皇后娘娘会赐婚让儿子去尚公主,还不如当时就赶紧答应了儿子的请求,将他与那个顾得欢的亲事定下来。
顾得欢虽说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可正是因着门第不高,才好被自己拿捏,让她往东她定然不敢朝西。现在儿子尚了公主,人家身份尊贵,金枝玉叶,别说是自己不能在媳妇面前颐指气使,就是儿子也不能在公主面前说重话。
方才长喜姑姑那些话,可不就是提前警告儿子不得放肆,要时时刻刻尊着公主?
她站在儿子的立场想了想,只觉这桩亲事特别不如意。
然而皇后娘娘的懿旨她如何敢违背?只能寄希望于那位公主殿下通情达理,到时候不要为难她的行儿才是。
皇后娘娘的赐婚懿旨,成功的将宁德候府的状元宴变成了纯粹的喜宴,至于相看之内的环节已经被悄无声息的取消,各府小姐们知道崔景行被皇后娘娘赐婚以后,大家对他的兴趣失去了一大半,只是时不时的还偷眼看看他,感受一下大周美男的帅气。
长喜姑姑回到坤宁宫以后,将宁德候府的见闻详细说与郭皇后听,边说边笑:“秦国公府那位谢三小姐,以前风评挺不错,都说人美又有才,今日老奴见着也不过如此而已。”
怎么会蠢得在大庭广众里落水呢?这都是一些明显看得出有意为之的小把戏,各府的夫人们谁不是宅斗小能手,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的小算盘。
然而长喜姑姑究竟还是弄错了,其实谢芳容并不是有意为之,只是顺意为之。
或许是有人想离帅气逼人的崔状元更近一点,故此在后边挤了一下,谢芳容立足不稳,但是抓住身边的人还是能站稳的,而她自作聪明也高估了她本人的魅力,原本以为崔景行会伸手去抱住她,不让她掉进湖里,没想到失算了,崔景行毫不理睬她可怜巴巴的“救我”,竟然听任她掉进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