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瞿榛从来不重视传统意义上的道德和道德观念，哪怕是很久没有和他见面的陈采薇也知道。
但是陈采薇怎么都没想到，她半开玩笑问出的话，瞿榛却没有反驳。
男人咧嘴笑了一声，带着他长久以来的肆意洒脱反问她：“那又怎样？”
就这么一个反问，给陈采薇整不会了。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在无数种说不出来的心绪中，她被瞿榛的逻辑气笑了：“瞿榛，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和苓苓是亲兄妹，你喜欢她，那叫乱伦！”
“然后？我犯法了？”瞿榛叼着烟吐了口气，歪歪扭扭靠着墙，眼底一片散漫：“那你叫警察来抓我吧。”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违背公序良俗？”
瞿榛听乐了，他双指夹住唇间的烟，食指轻轻弹去末端的烟灰，“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是，你们搞同性恋的，也不被所谓的良俗所接受，怎么，感情都有鄙视链？我没说过你们同性恋一句坏话，你也别在这用什么道德和传统来和我辩论，这世界上你看上哪个女人随便你追，唯独瞿苓不行，老子不仅是她哥哥，还是她男人。”
“神经病。”陈采薇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不过陈采薇才走出去两步，脚步就顿住。
她狐疑地回过头看瞿榛，“不对啊，瞿榛，以你那个自大臭屁狂的性格，这个时候你应该是搂着苓苓来我面前宣告主权，你自己跑过来威胁我，不会是还没追到手，想先解决情敌吧？”
“你要是觉得我会让你和我公平竞争，那才是你脑子有问题。”瞿榛微微一笑，并不上套，“我点到为止，你要真想追瞿苓，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要想清楚，和她上床的是谁，和她朝夕相处的是谁，你的竞争力又有多少。”
他很欣赏聪明的女人，也不介意妹妹有一个聪明的追求者。
如果陈采薇执意还要追求他妹妹，那也是证明妹妹的魅力很大。
反正，他很自信，没有人能比他更爱妹妹，没有人会比他对妹妹更好。
陈采薇轻轻哼了一声，“我对当小三没有兴趣，要是苓苓已经和你做过了，我不做那种事。我欣赏苓苓，喜欢她的性格，但如果她有喜欢的人，我不会死缠烂打，做朋友不是让两个人都更体面吗？”
话毕，她才潇洒转身离场。
“陈采薇。”瞿榛在她身后懒洋洋叫了她一声。
见她回头，他才丢了根烟给陈采薇，“都是朋友，有事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陈采薇接了瞿榛的烟，低头笑了笑，“瞿榛，我不喜欢和疯子做朋友，但是你是个有人格魅力的疯子。”
“彼此彼此。”瞿榛丢掉手上的烟头，转身往妹妹所在的卡座走去。
人类是很奇怪的生物。
就像人类所认可的人格魅力，其实是很虚无的东西。
朋友，不过是两个疯子恰巧同频了。
就像瞿榛和陈采薇，就像瞿苓和阮瑜昕。
瞿榛回来的时候，卡座里只剩妹妹一个人。
“你的小姐妹呢？”瞿榛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顺手把妹妹搂进怀里。
瞿苓会因为他这种每一次都做得很自然的亲密动作而心跳加速。
不知道是喝酒了还是怎么，她脸上有些发烫，靠在哥哥臂弯轻轻摇头，“她说看到了个熟人，去打个招呼——厕所人很多吗？哥哥怎么去了这么久？”
“刚才挺多的，现在应该不多了，你要是想去厕所就去。”瞿榛笑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