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却觉得,是四年。
从他们相识到现在,四年的时间,相处的所有画面,都好像那块玻璃一样,全部碎落,最后,只剩下一地的狼藉,和彼此的……伤痕累累。
终于,应欢往后退了一小步。
然后,转身就走!
在看见她背影的那一瞬间,韩见鄞好像终于醒过来了一样,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追了上去!
然而,他始终慢了一步。
等他冲到医院楼下的时候,应欢也正好上了赵令歧的车,然后就在他的眼中……消失不见。
那一刻,韩见鄞才发现,他慢的,不仅仅是眼前这一步。
还有之前的很多步。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承认?
为什么他之前从没想过要离她近一点?
为什么……他的挽留会将她越推越远?
他不知道,但那一刻,他却感觉到了自己胸口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直接撕裂开一样!
他x。q。s。d。j想,或许是他的伤口复发了。
但他又知道,不仅仅是伤口。
他很小就失去了他的父亲,然后,他母亲将他丢在了孤儿院。
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全部都是要靠自己争取,只有攥在自己手上的,才是真的可以拥有的!
所以,他不断的往上爬,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想要将那些人全部都踩在脚下。
直到后来,他觉得,他成功了。
他拥有了金钱,权势,地位。
也开始挥霍,享受这这一切,他冷眼看着那些人对他的恭敬谄媚,看着那些女人使出浑身解数的想博取他的青睐。
他很开心,却又总觉得这些快乐,缺少了什么。
他曾经以为,空缺的那一块是倪晏殊,他想要看她后悔,看她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
但是他又发现,并不是她。
那空缺的一块……是应欢。
此时,看着眼前那一辆渐行渐远的车子,韩见鄞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其实……他依旧一无所有。
……
赵小溏就一直在酒店中。
在收到邢杰的通风报信,跑到大堂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父亲带着应欢进来。
说真的,那个时候应欢的脸色……是真的跟鬼一样。
或者说,还不如鬼呢。
毫无血色,眼睛里是一片的通红,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上面都已经开始冒血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赵小溏的眉头不由皱紧了,眼睛也看向她父亲。
赵令歧的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将应欢交给旁边的女服务生后,瞥了她一眼,“跟我来!”
赵小溏知道,自己这一场训是躲不过了,也不敢回应,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刚一进房间,赵令歧便冷笑着说道,“你还真的是没让我失望!”
“这不怪我呀。”赵小溏低声说道,“那孩子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我说的是孩子的事情么?你之前不是跟我保证说能让应欢答应合作,将她和孩子一并带走么?现在呢?你办成一件事情了吗?”
“我……我这不是没找到机会吗?”赵小溏咬了咬牙,“那韩见鄞将孩子保护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能怎么办?更何况……我不是通知了你吗?要不是我告诉你韩见鄞受伤住院了,你能将应欢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