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原本他是真的只想要道歉的。
然而……
江城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杆子，不由自主地弓了下去。
然后，头颅垂得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他开始变得跪坐难安，唯恐女孩看出他身体的异样。
明明冷风当头吹下，可他还是紧张得冒出了满头大汗。
……
颜可自从打开书后，就没再理会室内的另一个人如何如何。
她目光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书。
直到——
“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颜可看着不知何时挪到了床边的人，脸色黑沉。
“滚！你不是准备当我备胎的吗？哪有备胎未经主人同意，自己跑到跟前来的？”
颜可伸出玉足去踹他。
其实，她并没怎么使劲。
但江城担心自己的反抗会弄疼他，所以身子顺着她的力道往后仰了下，但又很快地恢复了原状。
继续保持着跪在床边的姿势。
颜可气急，骂他：“你滚！离我远点！谁要你在这跪了？”
然而江城却一把抱住她的脚，然后垂着头，语气艰难地出声：
“颜小可，你三年前离开的真正原因，我已经知道了。你……恨我吗？”
那时候，她一定很害怕吧？
她恨过他吗？
如果不是他，她压根就无需承担这种痛苦，也不用远走他乡求学。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还有听觉障碍，那段时间里，她是不是很害怕？
她一定很无助吧。
……
颜可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她才轻轻出声：
“……我也不知道。”
事情过去太久了，她已经忘记了。
或许是有过，也或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