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起。”
贺兰韵:????
你们三个出家人在这里聚众赌博?
对外来说玄君和天尊年年在天姥山论道,外头不知道你们这帮人尿性的小修士一提到天姥山论道就一脸的心向往之,要是让他们知道这其实是你们这帮子没皮没脸的在这聚众玩叶子戏,非给人家八百米的滤镜碎成渣不可。
沈闻:“我就说,让他们三个碰面,这样就没有我的问题了。”
贺兰韵:……
他看着围坐在一团玩叶子戏的三个出家人,突然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原来我才是他们中间唯一的正经人。
沈闻道:“这局打完了去搓麻啊?”
贺兰韵一下子按住了她的头:“你给我有点自己是九天天尊的自觉啊?”
玄君皱眉:“叶子戏中,也有道啊。”
大尊者语出讥讽:“哦?什么道?打完两局说把自己输给阿闻的道?”
玄君浅笑:“本君的身心早在多年前就输给阿闻了,又何必寄于一盘小小的叶子戏。”
大尊者:……
牙酸。
这东西真让人牙酸。
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开悟了,一切之事皆如梦幻泡影,只不过是一时之执罢了——只是看到太一玄君这个让人牙酸的狗东西还是会忍不住想给他添堵。
沈闻:“……对不起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没做,不如就把阿马留在这里陪你们打——卧槽,阿马你逃跑不带我啊?!”
贺兰韵踩着脚底的法器:“我想起来我还有一炉丹药没有练好,我先走了。”
玄君拍了拍身上的道袍,对着两位佛修双手交叠虚行了一礼:“今天就到这吧。晚辈去追阿闻了。”
妙法道:“随喜便是。”
过了一会,直到玄君和沈闻都不见了踪影,他才对身边的鸠摩晦道:“师兄?”
“天姥山的云很不错。”鸠摩晦收拢起了面前的纸牌,“瞬息万变,无有相交。”
妙法沉默了一会,便笑道:“叶子戏到底活泼了些,师兄和我去大悲寺手谈一局吗?”
鸠摩晦金色眼睛里的神情不喜不悲,到是恬淡得很:“这样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什么“不错”了。
另外一边,贺兰韵脚底的法器飞快,早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沈闻也不追了,就地在一棵松树下停了下来。
玄君寻来的时候,正好发现她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几条鱼,支着火烤得椒香四溢。
他想了想,走到沈闻边上靠着松树坐下,伸了个懒腰,一派慵懒自得的模样:“给我一口?”
“我有鱼,你有酒吗?”沈闻递给他一支烤鱼。
玄君浅笑,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瓶仙露酒:“有。”
沈闻便咬了一口鱼,嘴里嚼着,侧身往他腹侧一靠:“有鱼有酒,佳人在侧。”
“不必长生,随喜自在。”玄君用手指缠住了她的鬓发,温柔地梳弄起来。
“随心而为,率性而至,唯逍遥耳。”
一只鸾凤原本停在梧桐之上,眼睛看着这松下相互依偎的两人,过了一会却不知起了什么动静,它便拍拍翅膀,一声清吟越过了天际。
天姥山的山谷之中,只余下山涧淙淙,松风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