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悦诗还真顺着她的话认真思考了起来。老半天后，她才突然回过神来，瞪圆了眼说：“你自己去问她吧，可别为难我，我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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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斯越窝回枕头上，再次翻开书。她试图把注意力都放在方块字上，却怎么都没能成功，眼角余光能看见程森淼的侧脸。她的嘴角有细微的弧度，似乎是心底有什么欢欣在鼓动一样。韩斯越伸出脚，蹭了蹭她的腿肚子，问：“森淼，我问你个事。”程森淼又拿起一封信准备拆开，“你问。”她说。
“如果你收到了这么多情书，你会怎么想？”
程森淼撕掉封嘴，笑着回答说：“说实话，要是收到这么多陌生人的信，我会觉得很烦。但如果……”尾音稍停，她接着又说：“如果是喜欢的人送的，我想，我会很开心的。”韩斯越悄悄抬起书，上挪的封面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里面传递出一丝犹豫。程森淼转过头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这下好了，那些情书一定念不出新闻的腔调来了。她忍不住想，忍不住微笑，也忍不住放轻了音调。她问：“怎么了？”
“我还有问题想问。”
“那你问。”
韩斯越眨了眨眼。“我收到了这么多情书，你有什么想法吗？”她轻声地问。
“当然有啊，”程森淼说。语气好像正在笑话韩斯越和她开了个玩笑一样。“什么想法？”韩斯越紧接着问。
“我觉得特别高兴！”
在韩斯越逐渐困惑的眼神中，程森淼自顾自说起来了：“我觉得这些小男生还挺勇敢的，而且也有眼光。喜欢韩斯越多好啊，这证明他们的审美很正常，这很不错！”她笑了起来，笑容里还带点自豪：“越多人喜欢你我越开心。”
等她说完，韩斯越的身体已经从枕头溜下，躺平在了床面上。书页盖住了她的一整张脸，她的回复声带了些沮丧：“是吗，谢谢你哦。”
程森淼翻过身，从她脸上拿下书本。韩斯越说：“你还是给我念信吧，好好念！不许敷衍。”程森淼说了声好，拿起刚才拆出的信。她也和韩斯越一样躺下，手臂举高了信纸念着。
“韩斯越同学，你好啊。”程森淼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终于不像原来那样了，比起一板一眼的时候，现在更多了几分亲近。韩斯越悄悄转过身，盯着她的侧脸，凝神听着。
“不知道你是否相信一见钟情这回事？我是相信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相信了这回事。嘶……有点肉麻这个。”程森淼说，韩斯越听着也轻笑起来，与刚才不同的是，这回她终于没有急着打断程森淼，让她赶紧下一封。程森淼只好往下继续念着：
“我在路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确定了，我一定会喜欢上你。从小大到，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像你一样好看的女生，如果我曾经遇见过的话，那我在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一定不会那么吃惊了。”
念着念着，程森淼就念出了笑声。瞧这话说的，这不就是朴素的彩虹屁吗？她看了韩斯越一眼，韩斯越眼睛眨也不眨的，似乎听得很投入。
她努力止了笑后，才继续念：
“我对你有很多的赞美，但不知道如何全部表达在书面上。希望你的未来能够一帆风顺，一直都很幸福！希望幸运能够陪着你。你的爱慕者，一个不知名的……女生？”念到最后，程森淼的语调不由自主地上扬，她落款又看了一次，确认无误上面写的是女生后，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的紧张。韩斯越疑惑地发出一声“嗯”后，抬手抽出了信纸。
她举高至头顶，灯光打在纸背上，字迹有些轻微的扭曲。她默默地看了好几眼落款后，才翻身过，伸手戳了戳程森淼的肩膀：“森淼。”
程森淼问了声怎么了。
“你转过来嘛，我有话问你。”韩斯越说。程森淼只好依照她的要求转过身，起初中间还保持着一些距离，随着韩斯越不断挪近，她们几乎膝盖碰着到膝盖，脸贴住脸了。
程森淼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率正在不断加快。她忙用指尖抵住韩斯越的肩头，说：“韩斯越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你今晚问题特别多？有事情请快问。”
“这么凶干嘛。”韩斯越小声嘟囔起来，她的嘴唇略微撅起，有种恰到好处的分寸。既没有靠得太近，又不会显得不可及的遥远。程森淼别开眼，有些不敢看了，女孩的此时娇憨让她感到一丝心怯。“我没有凶啦。”程森淼小声地回答。
韩斯越切入了正题。她将那封信举到两人的眼睛的距离之间，对于纸上的落款，她并没有流露出多么难以置信的表现，只是带着淡淡的困惑，她有点不解，也有点失神。“她也可以写信给我吗？”哪一个她，此时不言而喻。
“当然可以。”程森淼说，“谁都可以写信给你的。”
“女生也可以吗？”韩斯越小声问。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