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她乘机抱了老神仙的腰。
他的腰隔着衣物都有一股蛰伏的气劲。平日看着,只有纤细的一道,唯有真正的上手,才能感受到这里头的好处。
曲冉冉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干净利落的松手,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下楼去。
一直到她回到房里,把房门都给关紧了。整座客栈外都瞬间蒙上了一层浅蓝。
回到厢房内,他发现,她带来的那包糖花生还在那儿,并没有带走。可能临走的时候忘了。
糖花生还剩下不少,外面的油纸胡乱的包着,里头油糖的香味飘了出来。随着那股香味一块来的,是残留在手臂上若隐若现的一点柔软触感。
他坐在桌前,拈了一颗糖花生入口。他慢慢咀嚼,手臂上的触感萦绕不散,似乎那只手还仅仅抓在上面。
等到那颗糖花生完全吞咽下去,他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房内。
七月的鬼界显得有几分冷情,不管还有没有亲朋在世,能跑出去的鬼魂几乎都都跑了。
无幽靠在身后迎枕上,提起手里的酒壶,酒水清冽入口火烈。是他最喜欢的滋味。
酒水下肚,连着头脑也一块儿熏熏然起来。突然头顶炸开巨响,无幽下意识看头脑顶上,只见着原本的屋顶不见了,只剩下冥界万年不变的灰蒙蒙天空。
下刻天水剑的剑尖抵在他的咽喉上,剑尖冰冷,持剑的神君也是冷的。
“那日你到底还用了什么别的手段。”
“说。”
剑尖又往前送了些许。
阴风阵阵透过头顶上那个大洞吹进来,无幽盯着面前神君平静的脸,“什么手段?哪日?”
这话听在耳里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张皎皎如月的面庞,神色没有半点改变,但是剑尖上蹿过一丁点蓝色的电光。
虽然只是一点,但是顺着肌肤刺进躯体,那股激流的刺痛,浑身都跟着一震。
“神君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无幽上回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次又来一会,即使没有加重也五内有被火焚烧之感。
看来这还气的不轻。
无幽没有面前神君面不改色的本事,他龇牙咧嘴,“我做的事可太多了,神君若是不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来。”
这话让原本神情不动的人笑了,不过笑容看起来并不是平常的和缓,眼角眉梢里都透着一股怒气,“你自己做过的事,还需要我提醒?”
说着手里提着的天水剑上,电光大盛。
“你那日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乱人心智?”
这下,原本一头雾水的无幽猛地反应过来,这位神君杀气腾腾的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幽大呼冤枉,“除了少司命的东西,我一点都没用过!”
这话天枢君听了,唇边只是扬起点笑。对这话不屑一顾。
“说实话,我当初也就想要作弄您而已。”无幽举起双手,一副指天发誓的姿态。
他说着,脸上也很是不解,“是实话,您会中招,我也是很不可思议。少司命的东西的确可以乱人心志。但是凡人和平常的仙人也就罢了。您——不应当啊?”
无幽可不愿意被天枢君戴这么一顶大帽,要是他做过,那也没有关系,问题是他没做过!万一被戴实在了,天枢君恐怕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劈成两半,紫薇十二宫的这位神君,性情温和良善,有一颗实实在在的仁爱之心。但也是个杀伐果决的上神。
“少司命存世几千年,上神多少年。上神心如止水的话,还会真的着道?”
要是没有那颗红尘心,再怎么也不可能起意。毕竟这回事,男人要是不愿意,单靠女人是不能成事的。
话下的意思,对面的神君自然听得懂。冥界昏暗的天色下,他皎洁面孔上是一片斑驳的阴影。
“神君明明就是自己动情,怎么怪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