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掉了。”
梁南笙顿了顿，摁了摁眉心：“……你玩真的？”
温放野摸着酒杯，似乎漫无目的，锋利的眉骨显出冷漠意味，不近人情的厉害。
跟为情所困半点沾不上边。
“你说，如果你知道自己一直祈求的东西曾经得到过，但你亲手摔碎了——”
他松了手，装满威士忌的酒杯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直接碎裂，还未化开的冰球滚动到沙发底下，“——你会后悔吗？”
梁南笙眯了眯眼睛：“你是在点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他忽然又笑笑，道：“会的吧。”
“所以安瑶在哪里，安木有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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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木以为慕涟漪收拾她也就是跟梁南笙告状，圈子都不在一处，梁南笙也很难影响自己的事业。
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唯独能威胁到安木只有安瑶的脑癌，现在已经在实验室。
可她没想到，慕涟漪会真报警。
民警兢兢业业地让安木做笔录，安木实实在在一五一十地写下来事情发生经过。
直接承认是自己先动的手。
省了大家不少事。
“那安女士，你要和受害者调节吗，我们可以组织。”民警问。
“不用。”安木道，她是不会道歉的。
估计受害者也不想和她和解。
“通知你的家人来交罚款。真的不调接吗，按法律要拘留五天的。”
安木挑眉：“她那伤去到医院验伤就已经好了吧？”
“……”
而且安木也不想通知舒心来捞她，人家喜气洋洋地准备婚礼，突然来派出所一趟，晦气不晦气。
又一位民警过来，说道：“那位说愿意调解，谅解书已经签了。”
又对安木道：“你老公来保释你了。”
安木鼻尖皱了皱。
她已经提交离婚申请了，而且特意问了问，前面排队的案子并不多，估计很快就能轮到她。
如果温放野愿意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然后他们去公证就会快很多。
可她猜那份离婚协议书三年前就被扔进碎纸机粉身碎骨了。
安木有些时日没见到温放野了。
人要是想要找点事情做总有很多事情做，安木甚至连身体都开始锻炼。
他依旧英俊，穿着深色大衣斜倚在黑色的宾利车门上，呼吸间冷白的水汽同指尖猩红的火点一样漂浮起来。
温放野在等人。
撩起眼皮看了安木一眼，又平淡地收回目光，吸了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