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人员开了几个厂房的玩笑活跃气氛。
那个技术人员嘴里没个把门，什么都往外说，还包括说厂房闹鬼。
后来安木跟着小领导去看机器时，小领导介绍那些机器型号紧跟世界前沿，甚至在技术上有突破。
可安木走上钢铁楼梯去详细参观时，再回头却没找到小领导。
她不知道怎么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明明远处白炽灯很亮，身边的机器还在运作，但偌大的厂房里除了她和钢铁怪物，好像没有其他活物。
她踩着棱格纹路的铁质楼梯慢慢往下，猛地红色蹿进她的视线里，流着血，被机器挫伤的断臂工人朝她伸手。
一脚踩空，随后就是周鱼尖叫着喊“Ann”，把安木叫回神。
她一身冷汗抓着冰冷的栏杆，心脏急促地跳起来。
大概是周鱼看她脸色过于白，便提议让她先回去，反正事情做得也差不多了。
安木知道自己可能是恍惚然后出现幻觉，这种事说出来不会有人信。
她一开始准备的说辞也不是这样的。
可温放野站在她面前时，就脱口而出了。
好在温放野没有嘲笑她。
男人听闻安木有些无厘头的描述，把她的碎发拨到耳后：“最近睡得不好吗？”
安木睡眠质量不太行，喝了周阿姨的蒲公英茶也只是断断续续地好了几天。
但这种水果植物茶之类的东西，本身就效果温吞，不能责怪它们不如安眠药立竿见影。
半夜惊醒的时候，安木想着要不然再去医院开点安眠药好了，只是刚刚恢复工作，不太好继续请假。
安木犹豫再三，道：“嗯，睡得不太好。”
温放野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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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东西很齐全，就算温放野在生活方面并不精致，王姨也能从生意伙伴送来的过年礼里找出一些助眠的香薰。
安木抱着金毛，它是温热的，又很乖巧，不会乱动，让人觉得安全，她问温放野：“这有用吗？”
“不知道，没点过。”温放野道，“但你吃安眠药太频繁了，怕有药物上瘾。”
安木点点头，也没问温放野怎么知道的，按他一贯的风格，估计查了个底朝天，安瑶也站在他那边。
温放野看她乌溜溜的眼睛和满满如出一辙，和怀里的狗也如出一辙，忍不住笑了笑，很轻地掐她的脸。
安木往后躲，尖细的下巴藏进阴影里，但是眼睛里还有笑意。
但她心里忽然想到，温放野没说跟她一道睡诶。
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一道透明但有色的玻璃墙，明明看得见对方，却触碰不到温度。
温放野对她千好万好，甚至有种为了对安木好而对她好，并非出于爱情，也并非出于本能欲望。
仿佛他知道安木不会给他想要的，所以也不打算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