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乏了吗？”
“嗯”
谢时蕴因为缺氧脸颊憋的通红，在被子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红苕见状，挥退了旁边伺候着的宫女，替谢时蕴掖了掖被子，吹了灯出去了。
这下安静了，可是有时候往往越是想睡觉却越睡不着，谢时蕴焦虑了一整晚都没睡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沈昭的脸，各种各样的脸，冰冷的，嘴角带笑的，动情的，一张一张，像幻影一样在她脑海里轮流显现。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天还没亮，谢时蕴就从床上一跃而起，叫来了宫女太监伺候梳洗，不再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果然人只要一忙起来就没有闲心想那些破事了，谢时蕴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坐在朝堂上，直到正午下了朝才回了宫批阅奏折。
今天的新奏折再加上昨天堆积的奏折，又是一个足以令谢时蕴批阅到忘我的数量，谢时蕴这头一低就是一下午，当她再次把脖子艰难抬起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
红苕见她忙完，急忙上前问道：“陛下，可要用膳？”
谢时蕴没胃口，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因为昨晚睡眠不足，今天又忙了一整天，谢时蕴现在不仅没有胃口，站起来的一瞬间反而还头晕目眩起来，她现在只想躺下睡一觉。
谢时蕴疲惫地爬上了床，外衫都没脱便沉沉睡去。
红苕吩咐宫女端来了热水，给谢时蕴解开领口擦了擦身子便退出去了。
出去后红苕让春分她们守着谢时蕴，自己却往慈宁宫的方向去了。
慈宁宫，太后娘娘的寝宫里，红苕跪倒在地。
“主子，有何吩咐？”
红苕接到信号便来了慈宁宫，只是看太后娘娘这个样子，并非是像往常一样有任务要让她去做。
“陛下怎么样？”
没想到太后娘娘会问她陛下的问题，红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陛下？还好。”
“就是这几日主子身上有伤，因而陛下劳累了不少。”之前这些活都是沈昭一个人在拼命干，现在变成了谢时蕴完全顶替她，沈昭自然知道谢时蕴每天有多辛苦。
不过，这也恰好给了谢时蕴一个锻炼的契机，沈昭现在甚至可以不用督促谢时蕴，她便可以很好的处理那些朝事了，朝中大臣有些对谢时蕴有异议的人，也会被如今朝中她发展的新势力压过去。
总的来说，谢时蕴的表现挑不出一点错处，但沈昭最想了解的并不是这些，她想知道的是那天谢时蕴回去后是怎么样的表现。
红苕看着沈昭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懵了一瞬间之后突然恍然大悟，她把谢时蕴这几天来的状态都一一复述给了沈昭，包括那天伺候谢时蕴洗澡的时候，看见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牙印也毫不保留地描述了一下。
沈昭：“咳”
正在喝茶的沈昭被呛了一下，鲜少地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她放下茶盏，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待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她重新看向红苕，“继续说”
红苕舔了舔嘴唇，想象了一下，缓缓开口，“陛下自那天回来后便怪怪的，时而发呆，时而微笑，时而捂着脸摇头，就像是……少女怀春。”
听见红苕说的那四个字，沈昭瞳孔急剧一缩，嘴角勾起了个怪异的笑容。
沈昭换了个姿势，吩咐红苕继续说。
红苕又搜刮了一遍脑内的记忆，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还有就是，陛下最近饮食和睡眠不太规律。”
沈昭：“哦？怎么个不规律法？”
“陛下批阅奏折的时间量大大增加，休息的时间却越来越少，而且陛下最近好像总是没有胃口，看起来都瘦了。”
听见红苕这么说，沈昭坐直了身子开始重视起来，她低头思考了几秒，沉吟道：“你去找些宫外的厨子，每天变着法给陛下安排膳食，还有，到点必须熄灯，如果小皇帝有意见，就让她来找本宫，本宫不介意……亲自监督。”
沈昭最后四个字咬字重了一些，她内心巴不得亲自监督谢时蕴，要是她到了点还不老实休息，正好沈昭可以干些别的事惩罚她。
而且，瘦了可不行，上次抱着谢时蕴的时候沈昭就觉得硌手，身上没有二两肉，倒全长在那两处了，腰细的跟个竹竿似的，抱起来一点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