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令楷已经在令歌的照顾下喝了些许清粥,气色稍微好了一些,说话也有了力气,他坐在床上,开口对众人说道:“这几日让诸位担心了。”
“令楷你醒过来就好,”辰玉开口说道,“令歌这几日连眼睛都没怎么合上过,你可要养好身子,以后好好报答令歌。”
令楷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暖意,他微微颔首,只是握着令歌的手不愿松开。
这时白栈期开口说道:“好了,既然令楷已经醒过来,我们也算是放下心了,我们都先回去吧,让他好生休息。”
令娘站起身来说道:“我送送你们,刚好我也去厨房看着煎药——令歌你就留在这陪阿楷。”
众人离开后,房间只剩下令歌和令楷,未等令歌开口说话,令楷已经重新投入令歌的怀抱里,嘴里说道:“令歌,我好想你,我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令歌闻言,鼻子一酸,低声道:“那你以后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我宁愿那一刀在我身上……”
“若是你在我面前有性命之忧,我只会比死了都难受……”令楷眸色沉沉地说道,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再次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令歌默然不语,只是轻柔地抚着令楷的发丝。
“令歌,我的匕首呢?”令楷问道。
令歌回应道:“我给你带回来了,就在你书桌的抽屉里。”
令楷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有件喜事要告诉你,龚祁考中了,还是洛阳秋闱的第一名,”令歌告诉令楷,“昨日我收到他的信,他听说你受伤,准备前来长安看望你。”
“好,恭喜他了,他也不容易……咳咳……”正说着,令楷便突然咳嗽了起来,一时间不免扯痛伤口,眉眼紧皱。
“阿楷。”令歌有些着急地唤道。
令楷的唇角微微上扬,安慰道:“没事,只是咳了一下动到伤口……”正说着,令楷便注意到一边桌案上的铜镜,里面正倒映着他的样貌。
“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很狼狈?”令楷自嘲地说道。
令歌摇了摇头道:“我不觉得难看,你若是想早点变回从前的模样,就好好地治病喝药,定能比从前还好看。”
令楷一笑,道:“那就得有劳殿下你照顾我了。”
“我自然会照顾你,我答应了婶婶,阿楷你还不知道婶婶对我说了什么,我慢慢说给你听。”令歌告诉令楷,脑海中不免回忆起令娘那日的肺腑之言,令人感触颇深。
“你说,我听。”
“那日送你回来,婶婶哭了好久,她对我说,从前你吃了很多苦……”不知为何,令歌停下了话语。
令楷抬眸望了令歌一眼,只见令歌正打量着自己,他问道:“然后呢?”
令歌微微一笑,说道:“你好好养病,这样我每天都会告诉你一点,如何?”
“好,都听你的。”令楷回应道,他低头看着令歌腰上的兰花草香囊,并用手轻轻抚摸着,轻嗅兰花清香。
当日下午,许凌便来到令府看望令楷,随行而来的还有无忧和洛疏风。
在令娘的带路下,他们来到了令楷的房间,无忧一看见令歌和令楷,便欣喜地唤道:“令歌!令楷!”
和无忧一别半年之久,如今一见,令歌甚是惊喜,立即站起身来拱手拜道:“师伯,许伯伯,无忧,好久不见。”
许凌率先拱手拜道:“见过王爷。”
无忧见状也立即跟着拜道:“见过王爷。”
令歌立即搀扶起他们父子,说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行这些礼,事不宜迟,还请许伯伯给阿楷诊脉,看一下太医开的药方如何。”
“好。”许凌应下,随即来到令楷的床边替令楷把脉,他和无忧见到令楷疏瘦憔悴的模样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叹惋不已,昔日如春风和煦般的人,怎么就遭到如此劫难变成这般模样?
一旁的疏风见状,当即红了眼眶,令楷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自然挂念,听闻令楷受伤,他和许家父子便马不停蹄地朝长安赶来。
“解开衣服让我检查一下伤口。”许凌吩咐道。
当令歌帮忙将令楷的上衣解开时,那触目惊心的深深伤口便出现众人面前,无忧见状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在令歌身边说道:“那刺客下手太狠了……”
许凌将令楷的伤口都检查了一遍,说道:“伤口缝合没什么问题,只是因为昏迷多日,所以恢复得并不好。”
“许伯伯,我们该怎么做?”令歌担心地问道,“伤口久久不能恢复,是会引发众多病症的。”
同时,许凌拿起太医开的药方,颔首说道:“如今令楷脉象虚弱,用药不能过多过猛,只能温和用药,我看了太医开的药方,没什么问题,待会我再去调制一些和这药方不冲突的温和良药,抹在伤口上助早日愈合。”
“虽说令楷不宜用药,饮食也得清淡为宜,但是也可以逐渐往膳食里增添一些滋补的食材,让体力逐渐恢复,要好增添药量,争取伤口早日愈合……还有就是要每日为他擦拭身子,按摩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