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一两银子?”
“里正,我家大宝是五代单传的独苗苗,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碰一下,让他赔一两银子,已经不多了!”
“就是,谁家孩子不是当个宝……”
村民们到底都是杨家村的人,跟里正一家没有直接的血缘亲戚,却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不好破口大骂,一口气憋在心里,脸整个涨成了猪肝色。
一两银子,这些人也想的出来,简直就是做春秋大梦。
杨里正在这十里八乡,算得上是公正,否则村中耆老也不会让他来当这个里正。
“这件事情,就由我做个主。你们几家的孩子虽然被打伤,但是都是他们主动挑衅在先。元家要负责任,但由你们所说一家一两银子,却是不厚道。”
杨里正话还未说完,众人就纷纷反对,吵闹不休。
元锦初松了口气,还好这个里正,算得上公正。
这件事情也有她的原因,是她考虑不周。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情。
她心里默默盘算着,杨家村的这些村霸王,今次从他们身上吃的亏,迟早还是得讨回来。
“如果今天的事情,我要是安排的不周道,你们只管告到县衙去。到时候让县官老爷听听,七八个孩子,连人家小姑娘都打不过,看看人家会不会笑掉大牙。”
众人还是有些愤懑不平,都觉得杨里正胳膊肘往外拐,不帮村里人,反而对外人和颜悦色。
“杨继,你的长子如今在私塾读书,杨家更是还有其他几个孩子在私塾。村里公中的银钱,每年花出去不少,才能供这几个孩子求学。
宴河县私塾的老先生,德高望重,才学过人。我们杨家如今能有几个孩子拜在他的门下,将来必然有一番成就。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你们这一帮如同刁民的行径,难道不会给杨家的学子蒙羞吗?”
杨继不再说话,低下头,面上有些羞赧。但是并不是所有人家都有孩子在私塾念书,只能在杨家村办的学堂里,勉强识几个字罢了。
杨继未能中举,这些年也在村中的学堂当授课先生。
他大儿子天资不错,加上他多年的教导,才勉强过了考试,进入县学。县学开销大,他一个读书人,连田地都种不了,只能依靠村里,才勉强入了学。
今日他一时糊涂,差点害了长子的前途,现在想想,背后便是一阵冷汗,后怕极了。
隔壁村就是有个学子,家中父亲行为放荡,在村中勾三搭四,后来被人捅到县学里,没多久那学子就被退了学。
“杨继家有人在县学,我家却是没有的,管他捅到那里去,也是得赔钱的!”
“里正如此不公正,莫不是欺负我们这些山野村夫,没个学问,什么都不懂吗?”
杨里正闻言,简直想要破口大骂一句“岂有此理”!这些个人,都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蠢货。目光短浅,只为一己私利,简直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