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让她好好休息。
苗郁停下了步子，迎上齐思贤疑惑的目光，摇了摇头。痛楚从脚踝、腰部一阵阵地溢出皮肤，她迫切地需要休息，但是此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完成。
无论如何，她没有靠在齐思贤身上，而是与他并肩，一瘸一拐地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最恐慌的时刻已经过去。看苗郁狼狈的样子，维权的人们似乎才意识到，方才的拥挤推搡，可能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举着扩音筒的警察严厉指责：“你们想过没有，发生了踩踏事故出了事，法律后果是什么？”
有人嘀咕：“还不是没出事……”
警察指着他：“你说什么呢！是不是真要出事了你才高兴？”
那人不服气地想要骂回去，苗郁开口了：“各位，我没事。”顿了顿，向人群边上看了一眼，唐博雅正低声安慰坐着发抖的豆豆妈，看样子她吓得不轻。铁门后，苍灵公司的人也出来了不少，参加调解的邓经理也在人群里，闪躲着身形。同时，一张熟悉的脸孔一闪而过。
苗郁没理会，回头看着人们脸上的惊诧、慌张、羞愧、不以为意，开口了：“首先感谢各位脚下留情，没把我们当场踩死。”
有人想笑，见左右人的神情都很严肃，忙低下头。铁门前，女律师依旧是不徐不疾的调调：“我还是那句话，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冲击公司是最蠢的一种。”
“我们都会遇到麻烦，甚至是很大的委屈，这时候，法律就是你的工具，是你保护自己的最好的工具。”她指着活动铁门，苍灵制药的办公楼像一头巨兽，居高临下地看她，“你们冲进去，除了暂时出了气，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
“就算他们犯了法，也不是各位犯法的理由。他们的行为触犯法律，有我们的公安、检察院、法院审判。同时，他们是坏人，不是你们也变成坏人的理由。”苗郁说，“我相信，热爱小动物的人，一定是善良而且遵守法律的人。”
齐思贤一直关注苗郁，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无论在做什么，她的眼睛里总是闪耀着迷人的光彩，即便是此刻，她忍受着痛楚，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来自心底的力量。
众人气势已灭，军心溃散，警察又反复劝说，齐思贤和宋乾也混在人群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苍灵公司再次派出代表，向宠物主们表示歉意后，参与围闹的人们动摇军心，有人想要离去，有人执意吵闹，比起方才的阵势，已经好了许多。狸哥远远地看了苗郁好几眼，眼神躲闪，却又徘徊不去。齐思贤示意苗郁看那个方向：“他是不是想跟你道歉？”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苗郁的笑很有些勉强，她现在最渴望的是坐下休息一会儿，只是现下，律师的形象还得端着。齐思贤问：“我送你回去，这里交给小宋、小唐，他们没问题。”
“你什么时候接到消息的？怎么不叫我一起？”
齐思贤迟疑了下，说：“我怕你……”
他的话没说完，苗郁打断了他：“好吧，上次的事，是我冲动了，我郑重向你道歉。”
她抬头看天，今天天空蓝得几乎透明，阳光如金箔，刚刚的骚乱像是被雨水冲刷过，了无痕迹。如果过往的痕迹都能如眼前的天空一样，不留下一点印记，那时的世界会呈现什么模样？苗郁缓缓说：“最开始我的确很难受，甚至生气。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就是这样护短的人？”她对齐思贤微微一笑，“我还真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直白，齐思贤露出无奈的笑。她认真地看齐思贤：“如果你提前告诉了我，你的想法和举动，说不定我还真的会……会做出让你失望的事，因为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非理性的举动。”
“我们是律师，职业要求我们理性，但是你我皆凡人，事不关己自然理性至上，事若关己……”苗郁声音低了下去，她叹口气，转而问齐思贤，“你们怎么比我还晚？”
齐思贤解释：“我们到的时候，当事人已经围住了大门。我们决定先去附近的派出所报案，再一起来劝说，没想到这一会儿的工夫你就来了，还差点出事。”
为什么她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先报警，再劝说。苗郁正暗自懊恼，原先躲在一旁的狸哥忽然溜来了，满脸羞愧，小声对苗郁说：“苗律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你看到豆妈没有？我一直没见到她，她的手机也打不通。”狸哥问苗郁。
苗郁说：“没看见。”倒是奇怪，唐博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