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脚也在轻轻舒展，似乎要苏醒。她忙提高了声音：“对，我全都看了，一张不漏。”已经图穷匕见，再否认也无济于事，不如给唐博雅争取一点时间。苗郁手心向上摊开，黑色的U盘静静躺着，轻若羽毛，重若泰山。
“扔过来。”沈冲喝道。
苗郁没理他，反手攥紧了U盘：“你一定很清楚，这里面有什么。”苗郁一反方才句句思量的模样，开始咄咄逼人，“苍灵公司做假疫苗、卖劣质疫苗的证据，一个不少。我猜是闻鹏偷偷拿出来交给齐老师，你从齐老师手里抢走的吧？最后几张有血印，是齐老师车祸后被撞伤留下的。你从他手里抢资料的时候，指纹也印了上去。虽然只有半枚，但是足够指认你，在车祸发生时，你就在现场。你，见死不救。”
沈冲眼睛充血，隔着好几米的距离，苗郁几乎能看清他眼睛里的血丝如蜘蛛网一般。这几天，他一定没睡好吧。不，是这一段时间以来。
“苗郁，你最好不要说太多。”沈冲低沉的音调在残破的墙壁之间回荡，“你别以为我没下手是对你余情未了。”
苗郁冷笑：“在你抢资料、害死齐老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只是，你大概没料到，冯佳梦会拿走这些资料。所以，是你杀了她！”
沈冲回以冷笑，突然冲上来，扭住苗郁的手腕。苗郁吃痛，U盘落在缝隙里。沈冲狠狠把她一推，蹲下身匆忙翻找U盘。苗郁仰面倒在碎砖碎瓦上，痛楚顿时缠遍全身，比被脚踩过的地方还要难以忍受。手机也滚落在一旁，苗郁顾不得找，撑着身体想要跑。沈冲一步赶上，把她按倒在地。
沈冲抓着U盘，如获至宝，回头看苗郁，那眼神，如嗜血的野兽。苗郁强撑着坐起：“沈冲，自首吧。你逃得掉吗？”
“我没杀冯佳梦，是小孔把酒精放进她的果汁里的。”
“她为什么会死在小包厢里？”苗郁反问，“刘警官提到过，警方在窗沿上找到了指纹。”
“我用了窗帘……”
一句激烈的反驳，换来苗郁轻轻一眨眼，随之而来的便是如死亡一般的寂静。苗郁的手撑着，掌心被碎石划出了伤痕，疼也咬牙忍着。她抬头看沈冲，那居高临下的眼神，让她心头顿时一凉。
沈冲蹲下，手抚上苗郁的脖子：“你为什么不听话？你为什么要跟我作对？把东西给我就好了，你管冯佳梦做什么？她逼我跟你离婚，你不恨她？”
他的声音出奇地轻柔，手也并没用力，但是苗郁全身已经起了鸡皮疙瘩。她忍着恐惧，说：“自首吧，你还有救。”
“我已经没有出路了。资料被冯佳梦偷走以后，我每天做梦都是坐牢坐牢坐牢！”沈冲居然认真地解释，“她凭什么威胁我？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她反倒来威胁我？过敏？要不是她得意忘形，律所的人都讨厌她，也不会在她杯子里放酒精。我不过是把药拿在手里，让她拿资料来换，很公平。她自己不肯放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眼前这人，满口法律公平，内心已是魔鬼。苗郁突然打开他的手，转身便想逃走。沈冲早就料到她的举动，一伸手就将她牢牢地按在地上。
“苗郁，你为什么不听话？”
沈冲已经按住她的脖子，目眦尽裂，她熟悉的脸变成了魔鬼的模样。被抓住的一瞬间，苗郁瞥见柱子旁的空地已是空空如也，而沈冲全然不觉，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救命！”苗郁突然放声大叫，拼命挣扎，碎瓦砾哗啦啦地响动，仿佛死亡吟唱曲的前奏。
沈冲双手更加用力，苗郁挣脱不得，空气被越来越紧勒住的脖子挤压出身体。她感觉到脚尖离开地面，没有力气挣扎，没有力气呼吸，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身体。就算她努力打起精神，也只能看见沈冲狰狞的脸……
伴随重重的打击声，苗郁脖子上的重压忽然一松，身体第三次重重落下。这次她感觉不到疼，也察觉不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大口呼吸是一种本能，看不见，听不见，只看见沈冲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
一双手拼命地抱住他：“小老师，走啊！”
博雅……
唐博雅抓住她，就像苗郁在天台旁拼命抓住她一样。苗郁被唐博雅拉着，跌跌撞撞地往回跑，一路上高低不平。没跑几步，一股大力突然抓住苗郁的领子，她跄踉着扑倒，连带着唐博雅也摔倒在地。
“你们，还真是麻烦。”沈冲扬手给了唐博雅一耳光，清脆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苗郁奋力挡在唐博雅身前：“她什么都不知道，让她走。”
沈冲一手按住苗郁，另一只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