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抱着这个人形的抱枕,睡梦中便觉得分外安心。
容渟看了她许久,最后,气哼地冷笑了一声。
“你要也没关系。”
那些想碰她的人,他来解决就好。
……
到『射』猎场时,马车停下。
姜娆尚未醒来。
她的睡姿已经从枕在容渟肩头变成了枕在他的腿上,醒来时七魂六魄都快吓出了体外,“你的腿没事吧?”
容渟等她醒了才唤马车夫来开门,他撒起慌来,越发的得心应手,“它们又没有知觉。”
姜娆还是有些懊悔,先于他之前下了马车,想在他下马车时搭把手帮忙。
她踩着小凳下车,一脚刚刚踩稳,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前传来,渐渐接近。
没等姜娆抬眼看到什么,小板凳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姜娆的脚还踩在上面,瞬间悬了空差点摔倒。
若非被身后容渟的手紧紧拉着,她怕是就要脸朝地直接摔下马车去了。
始作俑者脸上带着张狂的笑意,“小哑巴,别和这个残废搅和上块儿了,处处倒霉。”
姜娆拧紧眉头,看着谢童彦。
谢童彦说:“不如来找哥哥。”
谢童彦父亲是如今的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
柳和光从后赶来,与谢童彦一丘之貉,他上前撞了一下姜娆的肩膀,这是这些纨绔子弟之间彼此拉拢的动作,“喂,乡巴佬,不如我们带你见识一下金陵里真正的达官贵族,你在这个宫女生出来的残废身边,能见识到什么?”
话音未落“哎呦”一声。
低头一看,那个容貌平平的小哑巴,死死踩住了他的靴面。
疼得柳和光顿时怒火冲冠,抬手欲掌掴姜娆。
他的手却被一人狠狠攥住。
“师弟这是在做什么?”
柳和光回头看到是裴松语,手上运起的掌劲立刻绵软了下去。
他父亲虽是首辅,可年事已高,再过几年,未必还能长居首辅之位。
裴松语出身贫寒,却年纪轻轻,官居侍郎,是后起之秀里的佼佼者。
虽然裴松语与柳和光是同辈人,柳和光见了他,却像见到长辈,乖乖低下了头。
井水不犯河水,拉着谢童彦就离开了。
裴松语看向姜娆。
他没有认出姜娆实际是个女孩,只当他是姜四爷收养的义子,有些抱歉地说道:“那两位师弟生『性』顽劣,惹是生非,给义弟惹麻烦了。”
姜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容渟眉头一跳,怕她像抓着他的手写字那样,往别的男人手里写字,极不情愿地出声,“多谢师兄。”
裴松语朝他们笑了一下,继续对姜娆说:“四爷不在这里,可他托我照顾好你与谨哥儿,怪我来迟了,方才差点生出了事端。义弟,之后你与我同行吧,免得出事。”
姜娆正思量着,衣袖忽的被轻轻扯动。
她回头。
对上了容渟可怜巴巴的眼神。
若是头顶生着双小狗的耳朵,此刻一定是耷拉着的。
姜娆想着她刚枕着他的腿睡了一路,怕因为她造成的负担使他腿伤复发,不时时刻刻看着,还真的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