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溅起落在镜面上，形成一个个凸透镜，将洗手间内的二人映的不甚清楚。
重山一个转身直接狠狠掰住冯贺明的手腕。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处袭来，冯贺明有些受不住的压低身体。
“冯领事，”重山挑起眉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拳脚功夫的人，跟我们这些粗人动什么手啊。”
他手上微微用力，一把将冯贺明推出去。
冯贺明向后踉跄几步，抬起头盯着重山，说：“粗人？你分明就是个人渣！”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和冯先生见面吧，不知道为什么冯先生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重山不为所动。
冯贺明紧盯着重山。
“呵，重山，我是真搞不懂，你如今富可敌国，当年竟然会裹走一个女人用身体换来的钱。”
重山眉头猛骤，厉声问：“你说什么？她干什么了！？”
“怎么，别告诉我你现在良心发现了，”冯贺明冲上来抓住重山胸前的衣服，“你知道她一落地卡捷琳斯堡就晕倒了吗？要不是有人发现，送她去医院，她就已经死在这里了！”
重山后槽牙紧咬，挥手打掉冯贺明的手。
“所以呢？冯先生，你想告诉我什么？”他忽然勾唇，“即使经历过种种，尽管我曾经那样对她，但你也看到了，她仍然自愿的回到了我身边。”
“她爱我。”
他犹如一场战争中的胜利者，高傲的扬起眼角。
“往事不可追忆，”他说，“我和我的夫人，会在之后的时间里告诉你，什么叫做历久弥新。”
重山在冯贺明心有不甘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他走出洗手间，很容易就找到一袭红裙坐在沙发里和其它来宾伴侣谈笑风生的苏叶。
苏叶其实不是很善于交际，但她很会倾听，并且会在倾听之后找出合适的话题抛给对方。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主动跟她说话，她一般都会让对方处于很舒服的位置，不会冷场。
重山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属于那个主动跟她说话的人。
他走向苏叶。
苏叶转眼看到重山往这边走，眼睛弯成月亮，让人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站起来，顺势挽住重山的胳膊。
“她们问我们怎么认识的，”苏叶笑说，“我说我们是在宴会上认识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苏叶依偎着他，仿佛是真的倾心于重山的爱人。
“是。”他回答。
……
宴会结束，二人一同送走所有来宾。
苏叶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直到目送最后一位宾客坐车离开，她缓缓松开自己搭在重山胳膊上的手，笑容也淡下来。
如同卸下伪装。
“我回房间了。”
她声音清冷，转身打算离开。
重山却一把扯住她。
苏叶回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眉头深深皱起。
“不想装了是吗？”重山沉声问，“我看你在那些人面前说的挺好的啊。”
苏叶奋力扯着自己的胳膊，奈何握住她手腕的重山手下愈发狠厉，挣脱不得。
他猛地松手，苏叶立刻跌倒在地上。，，